没有多说什么话,面上看不出来多少欣喜。
可心里早就振奋不已。
只觉得扬眉吐气,天是那般的蓝,云是那么的白!
只是,在为之高兴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朱元璋做出来的废除地方行省,该设三司的事。
这让他的这份振奋与欢乐,蒙上了一层阴影。
高兴的没有那般纯粹了。
这种感觉,比嗑瓜子嗑的正起劲的时候,嗑出来个臭虫还要更加的让人难受。
狗皇帝绝对是故意给自己添堵的!
相对于胡惟庸这里众人簇拥,李善长这个往日里不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人,就显得冷清多了。
他独自一人朝前走去,目不斜视,身子挺得笔直。
却无一人与他打招呼。
很多官员,都下意识的躲避着他,像是在躲避瘟神一样。
有人望着他,目光复杂,也有人对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吐口水。
往日里威风八面,风光无限的韩国公,今天彻底落寞了。
被众官员簇拥着的胡惟庸,瞥见这样的一幕后,心中那层因为皇帝强势的废除行省,而产生的阴影,一下子没有。
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李善长这老狗,他也有今天?!
哪怕李善长此时腰杆挺得笔直,可落到胡惟庸的眼里,却依旧满是落寞。
那挺直的脊梁早就被打断了,不过是一个断脊之犬,在人前时的强撑罢了!
这景象,看的胡惟庸心情畅快,也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躯。
从今日开始,大明的天变了!
李善长说的不算了!
……
皇城之外,早就在这里等的心急如焚的李琪,见到百官下朝,自己爹从皇宫内走出来后,忙迎了上去。
李善长一言不发,没让儿子搀扶,自己上了马车,放下帘子。
李琪知道今天事情对于自己爹来说,绝对难受,因此上并没有多问。
接过马缰,就准备亲自驾车回家。
也是在此时,有着一些动静传来。
回头去看,只见胡惟庸在一众官员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
胡惟庸还专门往这边看。
且簇拥在胡惟庸身边的这些人,很多都是以往在自己爹跟前献殷勤的。
李琪黑了脸,冷哼一声,带着怒意,一抖马缰,驾驶车子从这里离开。
不愿意多看胡惟庸小人得志的嘴脸……
……
“瞧胡惟庸那狗东西,张狂的样子!
这狗东西张狂不了多久,有他倒霉的时候!”
回到家中后,李琪终于是忍不住了,当着他爹的面,直接愤恨骂出声来。
一来是心中憋屈,二来也是知道自己爹心中难受,如此做也算是安慰一下自己爹。
“你说的对,胡惟庸这狗东西现在得意,今后有他哭的时候。
他今后的下场绝对比你爹我还惨!”
李善长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琪此时却愣了一下。
按照他对他爹的了解,这等时刻保持沉默,才是他爹最常见的状态。
哪能想到,此时自己一开口,自己爹居然也跟着骂了起来。
“咱说的是真的,不是为了泄愤才如此。”
许是看出了自己儿子的那点诧异,也许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心中积累了太多的东西。
不等李琪开口询问,李善长就主动的开始解释起来。
“上位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看似鲁莽,实则心机深沉,城府极深,又心狠手辣。
关键时刻里,还能不要脸,能下得去手。
这次的事,此时回头去看,我好像一直都在皇帝的算计之中。
他算准了,中都城的事情上,我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所以立刻就和徐达等人结亲。
为了对付我,还以燕王成亲为借口,把我往京师引诱。
不惜暂时向我低头。
就连那发行什么国债,像人借钱,现在看来也是皇帝专门露出来的破绽。
就是为了造成我捏住了他的痛脚,不向我低头,他就没办法用夏税按时偿还这国债的假象。
好让我放心大胆的往京师来。
当时我也觉得,皇帝被我拿捏住七寸了,现在想想,何其可笑。
二十五万贯确实不少,可对于皇帝来说,真没那么多。
真就把皇帝给逼得,需要向人大张旗鼓借钱过日子的程度了吗?
来到京师后,皇帝一直对我笑脸相迎,让太子亲自到码头迎接我,后面又和皇后设家宴招待我。
在我最为得意的时候,直接给我来了个狠的,把你爹我打了个头破血流!
空印账册这个事,皇帝肯定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隐忍没有发作。
为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