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般轻易就能改的。
咱把他们都给杀了,再立下明确的规定,用来警示后来者岂不是更好?
这事,是需要留血的,不流血总是会有大量的人心存侥幸。
再好的规定,也能给你钻的都是大窟窿小眼睛!
李善长,你就说这份任务你接,还是不接?”
朱元璋懒得再和李善长多掰扯,望着李善长问出了最开始的问题。
李善长为之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依旧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上位,大明这么大,需要治理的地方特别多。
本身就因为元鞑子包税制,遗留下来的诸多遗毒,导致朝廷对诸多地方的控制,并没有达到如臂使指。
能到达现在的这种程度,各个地方的官员们,是出了大力气的。
众多地方官员,是朝廷联系各个地方的关键。
他们是大明的基石。
上位要真大规模对他们动手,无疑是自毁根基,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逑的基石!
他们就是给咱收税的,一个税都收不好,还欺上瞒下,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
咱留着他们有个逑用!
咱今天就告诉你,咱大明的基石,从不是这些贪官污吏,是众多不被你们看在眼中的百姓!
贪官污吏,罪不可赦!
这些携带空印入京师糊弄咱的,还有那些地方上主印的官员,一个都活不了!”
“上位,您真不能这样做,如此,必会令的天下动荡,让天下官员寒心!”
李善长再度叩首,极其恳切,带着满满的痛心疾首。
他说的是实情,但并不乏以此来对朱元璋进行威胁的意思。
“那就让他们寒心好了!
觉得难受,那就都站起来造咱的反!
大不了这这京师咱不要了!
咱回濠州城,再它娘的打一遍天下!”
朱元璋站起身来,单手握着腰间天子剑,腰板挺的笔直,睥睨天下,又带着无比的坚定。
跪在地上的李善长,身体猛地一震,即将出口的话都被堵在了心头。
他再度惊愕的抬起头看向了皇帝。
一瞬间,似有惊涛骇浪在胸中狂涌!
又似有雷电轰然落下,将其劈浑身颤抖。
李善长只觉得自己的神魂。都在颤栗!
他听到了什么?
皇帝居然说大不了这京师他不要了,再回濠州城,重新打一遍天下?!
这话……皇帝他是怎么能说出口的?!
他咋能这样想?
这江山是皇帝的江山,是他亲手打下来的江山,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无数极其激烈的想法,在脑海之中疯狂的涌动,让李善长的脑袋都在止不住嗡鸣。
如此过了一阵儿后,他忽然的露出自嘲的笑容。
原来,自己以及这天下众多的人,都想错了!
都觉得皇帝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叫花子,一步步走到今天特别不容易。
纵观古今,都不能再找出来一个,出身比当今皇帝还要低的人了。
因为以前受过穷,而今坐上这个位置了,就会越发的在意皇帝的宝座,会处处小心,怕磕着碰着了。
所以,用天下大势这些来胁迫皇帝,和皇帝说话是很好用的。
可直到现在才突然发现,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皇帝居然丝毫不在意这众多的瓶瓶罐罐,丝毫不怕磕着碰着。
甚至于抱有再度脱下鞋,回到光脚的状态,把这一些都给砸碎,再度重塑天下的想法与决心!
面对这样一个开国皇帝,谁还能威胁到他?
谁还能用天下局势来胁迫他?
谁还能迫使他低头?
之前的那些想法和做法,当真是可笑啊!
自己跟了皇帝这么多年,一直一来,都觉得对皇帝特别的了解,能精准的摸到皇帝的脾气。
觉得天底下比自己了解皇帝的人不多。
可是现在,才忽然间发现,自己对皇帝那是一点都不了解!
早知道皇帝有这么大的魄力,如此大的决心,还保持着当年叫花子的心态,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做出这些举动来!
不光是李善长,就连朱元璋身边站着的朱标,此时都被自己父皇说的来的话给惊到了。
但在被惊到的同时,又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将他给笼罩,让他发自内心的为之震撼,为之敬仰!
不愧是自己父皇,不愧是从最底层一步一个脚印杀出来的人,说这话就是有底气。
这种大魄力,大概是自己这辈子都学不来的。
也是宋先生这些人,永远无法教授给自己的!
武英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但朱元璋并不准备放过李善长,他向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