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山海阁与陈氏仙族的三宗仿制圣器,季忧说他们要的是圣器的本源之力,那东西可以控制圣器。”
仙宗的权利更迭一向隐秘,即便“接掌圣器”四字大家都常说,但知晓方式的并不多,甚至场间有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到本源二字。
此刻,殿主、阁主等十余人凝住了眼眸。
即便宗内子弟和世家门人都觉得仙宗在上,从而对那些联合起的千年世家有所轻视。
但他们这些殿主,从未轻视过他们。
不然也不会以自己做眼,随后才请来临仙境的杀机。
但他们没有想到,这场讨伐竟是个局,为的是让他们把东西送来。
以山中的气息做饵,转移杀机……
也就是说,所有的事都在他们预料之中,甚至连各宗亲传也是。
“仙宗的权利更迭,每一代都会伴随争斗和阻挠,还有颇为动摇道心的杂念。”
“所以尸潮一事虽是劫数,但也是机遇,圣子大人该于世间立威了,也该为教中彰显神力,让其他公子安静些。”
“他们也该知道了,谁才是正统的继任者,也该知道公子不出手只是因为宽容。”
商希尧目光锋利地捏住了手指,眼眸间满是杀气。
回忆之中,那位从小将其照看到大,一直为他献策的护道老人不见了。
同样的,霍行中与陈氏双胞亲传也面色阴沉,发觉了身边亲近之人不见了踪影……
六大仙宗的门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还未得到片刻喘息便接到了御令,要他们立刻向西追击。
只是在他们前往大荒林的时候,遗迹之中的煞气就开始喷涌,此时已经覆盖了四面八方,虽然不至于压制灵元,却让他们的神念受到了阻碍。
尤其是对方刻意隐藏了信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去了何处。
不过刚刚横跨雾江,他们就看到了一截雪白的布条在煞气之中不断地飘舞。
柴胡将那布条接下:“是我天书院仙袍的布料。”
彭长老闻声开口:“肯定是季忧留下的记号,他一早便追出去了。”
“这漫天煞气汹涌,连我等都看不见,他竟然能看得见?”
此时,季忧正在阴暗的大地之上狂奔,落脚之时,狂泄的气劲狠狠将山岗踏碎。
他确实能看得到,就像是当初在岐岭一样,他抬起头就能看得到从远处不断摇曳升腾的恶念……
狂奔之中,季忧不断加速,但就在来到青州与凉州的边境线时,他的身形忽然一顿。
漫天的风云此时卷积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怒号的阴风将大树连根拔起。
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轰鸣,那声音就好像仿佛有什么从天上碎了一样,一股强悍的气浪漫天扩散。
季忧此时抬头看天,闪烁的一瞬,他看到了无数疮口。
此时,雾江下游一处空寂的茶馆之中,一道年迈的身影从房中走出,而随着他体内不断地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那满是皱褶的皮肤忽然开始变得平整,满头的银发也瞬间从发根黑到了发梢。
尤其是他的气血,从枯败转瞬就变的无比澎湃,气息开始汹涌滔天。
而像他这样的,还有五个。
“原来这就是挣脱天道束缚的自由,真叫人感动。”
“活动活动手脚,适应适应肉身,咱们也该去见见老朋友和长辈们了。”
楚家老祖楚舆轻笑一声,与儿子楚雄一同踏天而起,一个向着的正北,另一个则去了西北。
其他的身影也纷纷踏空而起,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此时的盛京城中,无数人都不由自主地道心狂颤,感觉一股深重的寒意顺着脊骨爬了上来。
那不是外力所致,而是心中所致,那种感觉,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被从自己的体内抽离了。
崇王连寝衣都未换,立刻就跑到了正楼阁之上,其他留守盛京的世家也全都来此,举目朝着远天看去:“出了何事……”
邱家家主捂住心口:“道心在颤栗。”
“会不会是遗迹……”
“必然是遗迹。”
满城的修仙者都感受到了道心的异样,不自禁开始议论纷纷。
而就在这人声鼎沸之际,众人忽然看到城墙外的大阵散了,不是被关了,而是散了。
漫天的玄光一瞬间化为了碎片,在眨眼之间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同时散掉的,还有天书院的那座护山大阵。
可这两座大阵所链接的都是天书院的那件圣器天书,千年来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的。
这一幕,让盛京中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虽然尸潮在昨日忽然之间褪去,但谁也不能保证它们会不会再来,大阵怎么能在此时消散。
司仙监的人此时也知道了这件事,立刻派出了数支小队,将看管大阵的官员全都从睡梦之中叫了起来。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