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被打回了嗓子,半边脸迅速便肿了起来,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
“闭上你的嘴。”
骂了一句,房海大踏步冲着厅堂走去。
房灵月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整个身子都在哆嗦个不停,她还是第一次见父亲这般生气。她的性格有些跳脱,顽皮,从小到大惹出了不少祸事,可每次父亲都只是板着脸训斥几句,最多也就是惩罚抄写论语,女则之类,像这样被打,还是第一次。
一时间,心里恐惧到极点,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然后便被两个护院抓着胳膊,往里面拖去。
那般举动,粗鲁,粗暴,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更没有对大小姐任何的尊重。
这些护院,那都是心腹中的心腹,老爷的性子自是明白。
平日里你是大小姐,大家供着你,迎着你,可当老爷的巴掌打在你脸上的时候,那就代表你在老爷心中再无任何价值,在房家也没有任何地位,甚至还不如一个丫鬟。
既然如此,又何必惯着你?
房门一扇扇关上。
厅堂内陷入令人恐惧的黑暗。
随着蜡烛燃起,幽幽的火苗总算是带来些微光亮。
房海完全不在意身上湿透,径直坐在主位,居高临下的看着伍明和房灵月,无形的压抑变的越来越恐怖。
“你就是伍明吧?”许久,房海缓缓开口。
那男子脸上拼命的挤出笑脸:“回大人,小子就是伍明。”
“你是读书人?可有功名在身?”
“小子已寒窗苦读十年,现如今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挥笔便是锦绣文章,待到明年春闱,定能连中五元,高中状元。”那伍明便挺起了胸膛,傲然说道。
房海嘴唇忽地一抽,忍不住想要骂人了,听你吹的那么厉害,合着是个连功名都没有的白丁?
叽里呱啦的声音,如同稻田里的蛤蟆,格外聒噪。
“你之前没参加过科举?”
“有……参加过三次……”
房灵月连忙在旁边帮腔:“伍明哥哥都跟我说了,那三次科考,都是主考官在徇私舞弊,伍明哥哥文采斐然,却一次次都被刷了下去,这明显有问题,若是有我们房家帮衬,伍明哥哥定然可以高中的。”
看父亲的模样,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一切,继续隐瞒就毫无意义,还不如干脆摊牌。
房海吐了口气,眼神中彻底失望。
对房灵月的失望。
科考舞弊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一般来说不会做的太绝,十个位置七个关系户,多少还是要招收一点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出来的。而童生的名额又是极多,这伍明三次科考全部落榜,连个童生都不是,足以说明他当真是个废物。
窝囊废,穷,靠女人,身上没半点阳刚之气,只会夸夸其谈……房灵月这眼光,究竟是从哪儿挑出来这么一个极品?
有房家帮忙?笑话,若是房家帮衬,便是个傻子都能中了童生。他呵的一下笑了,目光阴森的盯着伍明:“小子,让我来猜猜你们这些穷书生是怎么想的?”
“你们是不是想着,遇到大户人家的小姐,找个机会冲上去抱一下,亲一口,因着小姐已经失节,事后便只能嫁给你?”
“然后你便有了机会攀上高枝,只要多说一点甜言蜜语,将小姐哄开心了,也就有人供你读书?”
“若是不行,便想办法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到那时不行也得行了?”
伍明呼吸一滞,眼神慌乱。
房灵月也是微微一呆。
令人难以忍受的压抑持续了几息,伍明忙回答道:“伯父,我和灵月的相遇只是一场意外,并没有这样龌龊的想法,我知道我现在只是个穷书生,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请伯父相信,我定能高中状元,给灵月幸福。”
房灵月也下意识张嘴,似是想要帮好哥哥说几句话。
可房海却是不给这个机会,他甚至根本不在乎伍明说了些什么,只是冷笑一声:“你可知,对房家这样的门阀,遇到这种事情会怎样处理?”
“找官府,随便按个罪名把你抓起来,然后你会死在监狱里,至于小姐,依旧冰清玉洁。”
“或者,直接打死,官府不会过问。”
“还想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攀高枝?你算什么东西?”
伍明和房灵月脸色倏地一下煞白,身子抖的更厉害了,尤其是伍明更是害怕到了极点,怎么会这样,跟话本里写的不一样啊?
倒是房灵月,鼓起勇气:“父亲,你……你不能这样对伍明哥哥,你要是打杀伍明哥哥,你就先打杀了我吧,我,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伍明哥哥的孩子。”
房海惊讶发现自己居然不生气,可能是气过头了吧,瞥了一眼房灵月,那冷漠的视线直让房灵月遍体生寒:“蠢货,你可知,我如何知晓你们的破事?”
“是这个穷书生在群玉苑里同那些妓子所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