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有些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就是把尸体运出去,埋了,就这么点儿事儿,你真明白了?”
“侯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绝不会有丁点差错。”章寒再次保证道。
心里还是有点将信将疑。
不过宋言心想,的确只是一件很的事情,再怎样也不至于出现什么问题,也就安心了。
“对了,顺便把路面清理一下,血了糊啦不太好看,还有……通知一下,这段时间兄弟们都辛苦了,昨日也多亏兄弟们,不然的话本侯这条命怕是就没了,银甲卫五千兄弟,这个月发五倍饷银,当是奖金。”宋言又了一句,这份情他记着,人家救了你的命,你不给赏以后谁还为你卖命?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一个个银甲卫都是喜不自胜。
瞧瞧,这就是自家将军,跟别的将军就是不一样。
奖金啊。
其他队伍的士兵,他们知道啥叫奖金不?
不少人都在奇怪,为啥侯爷麾下的士兵一个个打起仗的时候悍不畏死,还忠贞不二?
这还不简单,因为侯爷是真把兄弟们当人看。
而且,侯爷真给钱。
想想他们之前过的什么日子,土地被地主,被乡绅,甚至是被官吏强占,只能给别人做佃户,累死累活一年弄到的粮食除去上缴的租子和苛捐杂税,还能剩下多少?
哪一天肚子里不是饿的咕咕叫?
哪一天不是累的头晕眼花?
有时候,他们甚至觉得自己会被活活累死在地里。
他们甚至都不敢回家,因为只要一回家,就要面对老父老母,老婆孩子期待的眼神,更无法承受期待消散之后的失。
便是老父老母生了重病,也根本无钱去医治,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想要活下去啊。
可自从跟了侯爷,一切都变了。
平阳城最大的地主被除掉了,田地重新分到手里了,再也不用缴那令人绝望的租子了,一家老能吃饱饭了,甚至每个月还能往家里送回去二两碎银,送银子回去的时候,在老父老母老婆孩子面前也能挺直腰板了,日子是越过越有盼头了。更有甚者,本就是活不下去的流民,跟着侯爷能吃饱饭,还能攒下银钱,娶一房婆娘,眼瞅着越活越有人样,他们不为侯爷卖命为谁卖命?
难道为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吗?
他们不认什么皇帝,不认什么种姓贵族。
他们就认侯爷,侯爷让他们干啥就干啥,便是闯上金殿,当着皇帝老儿的面宰掉一个又一个朝堂重臣,他们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忠诚,就是这样来的。
宋言甚至都没有发现,他麾下的这些兄弟,已经隐隐有了死士的气质。
直至宋言离去,欢呼声都还在继续,一个个都在计算着,五倍饷银,那可是十两银子,能给家里老头子换一个好一点的旱烟杆,能给老娘买一个心心念念一辈子的银钗,还能给婆娘添一身新衣服,便是家里的娃子读书的束脩都有了。
倒是雷毅,捅了捅旁边的章寒:“不是,你明白啥了?”
章寒便有些鄙视的白了一眼雷毅:“笨啊,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侯爷的意思表达的还不清楚吗?”
“你想想侯爷刚刚啥?侯爷有不能堆京观吗?”
雷毅想了想便摇头:“侯爷只,堆在门口不行。”
“这不就是了。”章寒很是得意的点头:“侯爷外号可是京观狂魔,怎么可能会反对堆京观,只是京观堆在门口,一方面不吉利,另一方面……这是哪儿?皇城,内城。”
“内城才几个人?”
“还在侧门。”
“就算是这京观堆起来,又能有几个人看到?”
“要是没人能瞧见,那京观不是白堆了?”
雷毅一怔,便觉得这话很有道理:“那侯爷的意思是,将京观堆在城外?”
章寒便有些恨铁不成钢:“城外本就有两座大型京观,最近又抄家灭族了不少,第三个大型京观很快就要出来了,咱再整一个的也没啥意思。”
“你仔细分析侯爷的话,侯爷了,将尸体拉出去,用什么拉?自然是板车。”
“还要到城外,那意思很明显了,自然是要咱们将京观堆在板车上,顺便将胳膊砍几车,腿砍几车,身子拉上几车,顺着长安街,绕着整个东陵内城外城走上几圈,让整个东陵城不管是勋贵高官,还是寻常百姓,都瞧瞧,这就是得罪侯爷的下场。”
“只是侯爷毕竟是冠军侯,这种事儿不好直白的出来,便需要咱们这些做下属的自己去品味,去揣摩,懂吗?”
雷毅满脸错愕:“侯爷是这意思吗?”
“听我的,准没错。”
“侯爷的心思我最是清楚了。”章寒一脸你信我没问题的表情:“赶紧寻板车去,附近这些大户人家肯定有,带上七八百号兄弟,他们肯定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