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这又是什么情况?
明明看到自己浑身是血,林向晚口中却是连半句关心都没有。
甚至还乖巧,温顺的站在宋言的身旁,完全不担心宋言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好的事情,甚至还很放心的将怀里的娃娃交给宋言。这种姿态,实在是太不正常了,除了宋言和林向晚早就勾搭在一起之外,宋鸿涛想不到任何其他的理由。
正妻的儿子,全都不是自己的;国公府工作了几十年的老管家被宋言收买,现如今连最宠爱的小妾,也跟宋言勾搭在一块儿……一瞬间的功夫,宋鸿涛只感觉浑身冰凉。
所谓众叛亲离,不过如此。
这一下,宋鸿涛也终于明白,宋言会那么轻易的答应自己不伤害宋琦,甚至会让宋琦继承宋国公的爵位……毕竟宋琦就是他们两个奸夫淫妇生出的杂种,宋言怎会伤害他自己的儿子?
再想想自己,为了保全宋言和林向晚的野种,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了,甚至将国公府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全都交给了宋言,还跪在宋言面前苦苦哀求。
闯王宝藏。
国公府。
国公的爵位。
就在刚刚他还在为对亲儿子的关爱自我感动着,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滑稽的小丑,不知刚刚宋言看着自己跪在地上哀求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嘲笑?戏谑?鄙夷?
压抑,愤怒,癫狂,怨毒,懊悔,各种各样的念头于心口中疯狂滋生,心头憋闷的厉害,仿佛心脏都快要裂开。
再想到杨妙清,想到杨妙清生下的八个儿子全都不是自己的种,想到接连不断的绿帽……难道,这辈子他就只有一个戴绿帽的命?
杂乱的念头彻底将宋鸿涛给压垮。
心头一阵钻心的刺痛,然后身子一颤,嘴巴里便涌出一股猩红的鲜血。
整个人都瞬间萎靡,脸惨白惨白的,仿佛太阳底下暴晒了好几年的骨头。精气神似是也在这一刻被抽干,身子都佝偻了下来,眼神空洞,黯淡无光。
倒是宋律眼神越来越兴奋,咧开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哪怕鼻青脸肿,浑身上下都是刺痛,可精神却变的越来越好,嘴巴里哼哧哼哧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毫不顾忌的嘲笑着。
宋鸿涛越倒霉,他就越开心。
看着吧,我亲爱的父亲,这就是你的下场。
倒是宋言和林向晚,听到宋鸿涛的话相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尴尬。
没想到,这宋鸿涛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想象力。
宋言多少还是在意名声的,京观狂魔的名声反正已经打出去了,宋言可以不在乎,但勾搭姨娘这名声实在是太糟糕,还不如京观狂魔呢。
“什么搞上了,这话太难听。”宋言眨了眨眼:“我和林姨娘可是清清白白的,莫要凭空污人清白。”
这话,宋鸿涛是完全不信的,嘴角挂着血,憎恶怨毒的眼神凝视着宋言:“都已经到了现在这般时候了,遮遮掩掩,反倒是让我瞧不起你,既然这杂种不是你的,那你说是谁的?”
“反正不是你的。”
咕吱。
宋鸿涛嘴巴里又涌出一股鲜血。
这宋言说话实在是太气人了,刚刚那一下,一口气憋在胸口,宋鸿涛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憋死。
“当然,这事儿你是怪不到我头上的。”宋言笑眯眯的,眼看着宋鸿涛难受呕血,他就开心。
他很善良,仁慈。
完全不介意一点点将那血淋淋的真相在宋鸿涛的面前剖开。
“你怕是不知道吧,在你和杨妙清成婚之后没几年,杨妙清便偷偷给你下了药。”宋言侃侃而谈:“这些都是杨妙清临死之前说的,可信程度无需怀疑,那药,没什么特别的效果,也就是稍稍影响你床笫之间的能力,让你生不出孩子。”
用科学一点的说法,大抵便是具有杀精功能的药了。
“你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喝了好多年,眼睁睁看着杨妙清一次次怀孕。”
“杨妙清每一次怀孕,你便着急的在一旁搓着手,满脸兴奋;每一次婴儿出生,你就高兴的像个孩子,抱着婴儿亲了又亲,杨妙清就会在一旁得意的看着,心中暗骂你是个蠢货。”
宋言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狠狠的戳在宋鸿涛的胸口,疼的他无法呼吸:
“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便是不算宋震,杨妙清也和宋锦程生了七个娃啊,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还能为什么?很简单啊,杨妙清从来都没有瞧上你。”
“同你成婚,对杨妙清来说就是难以忍受的耻辱,所以她才故意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你,要让你做一个乌龟王八。”
乌龟。
王八。
两个词深深的刺痛了宋鸿涛,宋鸿涛只感觉心脏猛地缩成一团,眼前一黑,身子都是摇摇欲坠,快要晕过去。
宋言便忙上前一步,伸手在宋鸿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