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方面,时间过去太久,很多遗留的痕迹和证据都已经消失。”
“另一方面,看到宋言去地牢的人不多,只有几个,可是亲眼目睹宋言对抗倭寇的却是成百上千,若是我们将这当做证据上报,甚至有可能会被宋言反咬一口,说我们花钱购买证人做伪证。”
“诬告冠军侯,郡马,罪名不是我们能承担的……想想宋哲的下场,老九现在心肠毒着呢,对咱们这些兄长可不会手下留情。”
“便是告御状都没什么用处,娘亲,老五老七的死,不过只是半年前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宁和帝绝不会因为这种微末事情,便亲手将自己的刀折断。”宋安的声音有些压抑:“赵改之的妻子,儿子,谁不知道是宋言杀的?”
“宋言可有受到惩罚?”
此言一出,四周便是压抑的安静。
“你们有没有发现,宋言那傻小子,自从离开了国公府入赘到洛家,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你是说,他之前的憨厚,痴傻,忍让全都是装的?”宋淮忽地抬起头:“好一个心思歹毒的杂种,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卑鄙。”
宋安叹了口气:“是啊,我们都小瞧了这个小杂种,他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残忍,无耻,更难对付,在松州府,他和房海关系密切,又有洛玉衡护着,想要弄死他难如登天。”
“那时候,我便计划着将宋言弄到东陵,到了这边,杨家眼皮子之下,想要弄死区区一个赘婿,定然易如反掌。却是没曾想,杨家没能在宋言手底下落得一丁点好处不说,便是六弟也被宋言害死,三哥也因这宋言,失了一只眼睛。”
宋义面色阴沉,似是感觉眼眶中有阵阵刺痛。
宋安眼神也有些压抑,当时他是觉得,宋言这样从小到大母亲早亡,父亲不管不顾的野种,定然对亲情有着偏执的渴望,便留下一张写了东陵两个字的字条,就是想刺激宋言到东陵寻亲,毕竟宋言的母亲姓梅,东陵又有一个梅老太爷,梅这个姓氏较为稀少,宋言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晓。
只是可惜,现在宋言虽然到了东陵,可事情的发展,却是和他计划中的完全不同。
“宋言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曾经欺凌过他和他母亲的人都会被他杀死,我们几个都已经上了他的死亡名单。”
“现在东陵城的局势你们也清楚,文武百官都被宋言折腾的不轻,都想将宋言这个煞星送走,或许要不了几日时间,便会有人提起让宋言离开东陵,重回平阳的事情。”
“宋言也是个聪明的,这种局势他自然也能看的出来。”
“只是就这样离开,宋言定然不甘心。”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三个在东陵的事情宋言是知道的,按照我的猜想,宋言定然会在离开之前想办法对你们下手。”
宋安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宋淮,宋义的眸子中便透出丝丝惧意,显然是想起了宋言发疯时候的模样。
“宋锦程显然是看中了宋言的前途,想要攀上这一根高枝,不会再给我们兄弟提供庇护,墙头草,靠不住。”
“杨家那边也已经暂时同宋言和解,至少眼下不会再和宋言发生什么冲突,说不定还会帮着宋言来对付我们。若是我们继续留在东陵,情况会非常凶险,所以我建议马上离开。”
说到最后,宋安的声音已经变的极为凝重。
三兄弟也是眉头紧锁,相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不甘。
宋淮,宋义,自从被罢官之后,一直在东陵城活动,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到处攀关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若是这时候离开,那之前的投入就全都沉没。
宋靖更是禁卫军统帅,麾下三千兵卒。
这时候离开,之前辛苦得来的一切,就将付之东流,心中更为难受。
眼见三位兄长的模样,宋安便能知晓他们的想法,心中不免有些恨铁不成钢。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
长兄有才能,三哥有武力,可性格实在是太过优柔寡断了一点,不知什么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吗?
“你们想一想,以宋言和宁和帝现在的关系,你们还有机会启复吗?”
“你们要明白,只要宁和帝还在位子上一日,你们便没有可能做官。”
“三哥,你也是一样,莫看你是禁卫军统帅,但可以想象,日后你的处境将会越来越难,或许要不了多长时日,各种麻烦和莫须有的罪名,便会落在你头上,到那时候,你便是想跑也跑不掉。”
“现如今,咱们兄弟唯一的出路,便是等……等到改朝换代。”
“待到宁和帝驾崩,新皇继位,你们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宋安毫不客气的训斥着。
一番话说的几人透心凉。
但稍一思索也就明白,宋安说的没错。
之前不愿意承认,不过只是心中还残留着一丝念想罢了。
“那我们去哪儿?”用力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