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无法确认了。”
“当时我只是刚到新后县,范家有走私生意通往女真,但那时我还没有封关,纵然封关,于范家这样的商人来说,最好的选择也应该是同我私下里接触,看看是否能将我收买,而不是直接刺杀吧?”
房海深以为然的点头。
商人,大都奉行和气生财,直接进行刺杀,着实是有些过了。
“实际上,在范家被屠灭满门之前,范大膘也的确是要求范家子嗣尝试和我接触,唯有一人表现奇怪。”
“是那范九恩?”
“没错,范九恩表现的极为慌张,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宋言轻轻颔首:“而在范九恩身上,唯一异常的东西,应该就是这封情书。”
房海这种人,或许做不了一个好官。
但他的脑子绝对机灵。
只是透过宋言的话,房海便迅速分析出,很有可能是房灵钰想要借着范九恩的手,除掉宋言。
那时,房海已经从房氏女中选中了房灵钰,房灵钰已经心有所属,这便是动机。
但,事情当真如此简单吗?
房海担心的是其他方面,譬如说房灵钰的父亲是否有参与其中?自从房俊这个房家嫡长孙去世,他国公世子的位置便出现了松动,不少兄弟,都已经盯上了这个位子。而他试图促成房家和宋言的联姻,同样也有借助着宋言的势力,稳固自身位置的因素。如此来看有人想要破坏联姻,暗中和范九恩勾结,利用范九恩除掉宋言,斩断他的臂助,便极有可能。
只是,那时候的房家,在杨家紧逼之下,早已不复往日光鲜,危若累卵,宋言麾下的军队许是少有的,房家和宁和帝能够依仗的武力,也就是房德抓住了嫡孙被杀的机会,除掉了杨国臣这个礼部尚书,总算是给了房家和宁和帝一点喘息的机会。
这般情况,任谁都能看出宋言对房家,对宁和帝的重要性。
都已经这般处境,居然还有人为了争夺世子之位,直接对宋言下手?
这些人,疯了不成?
宋言若是死了,失去了这些兵权,纵然是拿到了世子之位,还不是将整个家族都给推入了火坑。
看来这次去东陵,要和老头子好好商量一下,家族内部也要清洗一遍才行了。
房海的面色阴沉到极点,目光凶残,仿佛一头欲择人而噬的狼。
他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从宋言的话中,房海也分析出许多东西,宋言被范大膘灭门案的了解实在是太详细了,简直是亲眼所见,房海有理由怀疑就是宋言为了报复,才将范大膘一家数百口人灭了门。
当真是凶狠。
家里的兄弟为了世子之位,居然得罪这种人。
猪脑子吗?
……
山阴县。
这是定州府内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县城里,该有的设施应有尽有,比如说……青楼。
顶楼的包房当中,正传出男人低沉的咆哮和女人压抑的呻吟,大抵正在做着什么事情。
只是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稍微有些奇怪,就像是被人卡住了嗓子,以至于声音听起来都带着一些痛楚。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
男人的手指正掐在女人的脖子上。
强烈的窒息感,女人眼睛开始泛白,身子更是拼命的蠕动,挣扎,想要逃脱。但,男人力气很大,再加上这女子一整日时间陪着许多客人饮了不少酒,身子早已软软绵绵,根本没有多少力气在男人手下挣脱,没多长时间女人已经有些承受不住。
可男人正处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一双眼睛已是猩红一片,根本注意不到女人的变化,就算是注意到了,大概也不会特别在意。
终于,随着一声低吼,旋即不再动弹。
好生休息了半刻钟,男人这才从女人身上爬起。
再看身下女人,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痛苦和绝望,一张脸也呈现出诡异的紫青色,伸手于女子鼻尖处试了一下,男人眉头便立马皱起,啐了一口:“死了?呸,晦气。”
低声的咒骂着,倒也没什么好害怕的,玩儿死一个妓子,于他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毕竟,他的身份,可是平阳府刺史!
孙灏!
白鹭书院的学生。
宁和八年的状元。
接替宋言的新任刺史。
区区一个妓子,还是贱籍,死了也就死了。打了个哈欠,孙灏懒洋洋的拿过衣服穿在身上,从袖子里摸出几锭银子,随意丢在女尸上面,算是给青楼的赔款了。
他也明白,自己这个嗜好,多少是有点变态了。
可是没办法,每次和女子欢好的时候,就有点控制不住心中的暴虐,以至于这些年妾室换了一批又一批,能在孙府待上三年的都是少之又少。
想了想,他又拿出代表身份的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