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支箭给顶落了下去。
这还不算,赵倜竟是一起射出二箭,一箭顶掉了他的箭,另外一箭依旧直奔高空。
就听赵倜道:“双箭齐发,不外如是乎。”
耶律端庆急忙抄弓想要补箭,却听天上一声惨鸣,那兀鹰已经自半空张落。
他立刻道:“燕王,此为何意?”
赵倜淡然道:“既是比试,当然可以拦截对方箭矢。”
耶律端庆哼了一声,心中焦急,此刻已经中午,对方猎下了两只猛禽,自己若还不追上,只怕到晚上结束之时就输了此场狩猎。
他立刻拍马往别处寻找,赵倜轻轻一笑,随即带人跟上。
就在片刻之后,只见天边飞过来几只草原雕,此雕也大,但却甚为灵敏,知道躲避下方袭击,平时不好射猎。
耶律端庆这时弓弦也搭了双箭,他也能两箭齐发,但准头却是有些差,不过此刻也顾不及那么多,一是怕赵倜会拦截他,一是天上雕多,想着怎么都能射下一只来。
就在他两箭射出之后,便看三道银光追随而去,“啪啪”两声响,他刚刚射出的两支羽箭全被撞落在地,那两支追上的箭也随之坠落,唯有一道银光冲上天际,正中一只草原雕,将那雕射下。
耶律端庆目瞪口呆,看向赵倜,赵倜笑道:“耶律将军难道忘记了,除了双箭齐发之外,可还有一弓三箭呢!”
耶律端庆脸色已经有些发黑,后面辽军纷纷低语,一弓三箭的箭技他们只闻听过,从未见过,此时都心中震惊无比。
“一弓三箭,王驾真乃神箭啊!”章楶在一旁道。
“不错,就是神箭,王驾箭技这般高超,恐天下罕有人能够匹敌。”吕惠卿也道。
众将个个脸色涨红,尤其刘仲武,这时望着赵倜的眼神无比崇拜,他擅长弓箭,向来自认弓法精通,可此刻却不由心内自惭,暗道自家的弓箭和王驾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萤火与皓月一般的差距。
耶律端庆一声不吭,这个时候心中愈发急迫,这比试他可和耶律洪基打了包票必赢,若是输了,真不知过后如何与对方交待。
不过一想起赵倜开始要赌两座军司,又要赌西夏国土,不由背后沁出一层冷汗,他确实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不过真有权利恐怕就敢赌上弥娥川军司之地了,到时输了,可就真死无葬身之地,全家都跟着遭殃。
他心中有些着慌,打马继续往前寻找,这此刻已经到了下午,草原上暖风熏人,天空变得稀有鸟雀。
可越是这样他越急,对方已经猎了三只,自己一只没有,如果不能在太阳落山前追上对方,那此次比试就算败北了。
这个时候想要期待再射上四只五只有些不切实际,只期望能来一只更强大的雕鹰,以此一只压过对方三只,或者怎么也得射一个,不至于输的太难看了。
可无论怎么寻找,天上都没什么禽鸟,两队人马在草原之上迂回,似乎不会再有什么收获。
但就在太阳已经向西坠去之时,忽然天边有一道影子飞来,这影子也是极大,竟然是一只金雕,翅膀在斜阳之下闪着灿灿金色光芒。
耶律端庆顿时大喜,金雕凶猛,射下来就算还是不赢,也瞧瞧能不能赖个平手,即便输了也不算太难堪。
他急忙抓过一把箭连珠射去,心中也顾不得其它,为了防备赵倜拦截,才使用连珠手法,但这种手法其实很难准确。
毕竟雕在天空飞动,连珠箭从第二箭之后几乎不做怎么瞄准,全凭感觉而射,可那金雕岂是易与之物,听得弓弦声音,便侧翅往旁闪去,后面连发的箭便是连根雕毛都没有碰到。
这时雕飞已远,就看突起一道银光追随而去,快得如同流火一般,一声高亢惨烈的雕啼传来,天空远处的影子向下坠落。
耶律端庆顿时面如死灰颜色,比试已然再无挽回余地。
赵倜此刻微微一笑,道:“耶律将军,还不认输吗?”
耶律端庆呆呆地望了一眼夕阳,微闭双目,缓缓道:“燕王殿下好算计,当初在上京狩猎隐藏本领,却叫我大辽诸人不察……”
赵倜道:“何来隐藏之说,本王不是取得了大雕吗,等若那次秋狩第一,只不过怎么拿的大雕你们没有看见罢了……”
耶律端庆苦笑道:“原来如此,是我没想到此间关节,这次确实在下输了,燕王可进军二十里,我大辽必然不会有所举动。”
赵倜点了点头:“如此便好,不过二十里土地,想来辽国不会出尔反尔,背定败约。”
耶律端庆道:“府印约书我已送去上京,陛下这时已该看到,何来出尔反尔,在下……也要回一趟上京,去请罪了。”
赵倜看了他几息,笑道:“耶律将军保重,想来辽帝不会因为区区二十里地便责备你的。”
耶律端庆摇了摇头,道了一声希望如此,然后拨转了坐骑,带着无精打采的辽兵辽将向弥娥川回归。
赵倜看着对方一行队伍消失,这才下令返往兀剌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