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道:“我要去打听打听,赵兄肯定是江北俊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才子。”
赵倜瞅她一眼,心你不但呆,事儿还挺多,打听我干什么?
这时他目光转向一旁的老者,淡淡道:“你这老奴还有何话?”
老者脸上一直震惊神情,充斥极度的惊诧与不解,此刻闻言嘴角动了动,将头慢慢垂下,一言不发。
赵倜道:“以为不话就行了吗?刚才你那些无良言语,恶毒揣测,岂非都白得意了?世上人若都如你一般无二,那善人遭欺,好人遭污,长此以往,清平世界不再,处处欺诈陷构,必然会天下大乱,国将不国的!”
老者眼中一抹阴冷至极光芒闪过,却将头垂得更低,作出一副恭听认错的姿态。
“且你以下犯上,主人在此,却多番抢话,置主人颜面何在?难道华州杨家没有规矩,主弱仆强,喧仆夺主吗?”
老者闻言身体一抖,抬头望了赵倜一眼,脸上恶毒神色一现而隐。
“还是你看杨姐好欺,在旁的杨家人面前不敢如此,却独独对杨姐这般并不听从,百般抵抗,故意为之,欺主为乐?”
“老仆不敢……”老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杨瑶儿伏首道:“老仆有错,还请姐责罚。”
杨瑶儿望了赵倜一眼,目光中有些奇异,又瞅了瞅地上的老者:“朱伯,本来你不是我身边人,是大伯那里的,有些事情我并不好,但你今日实在有些太过分了,对我的话并不听从,又对我请来客人妄加猜测,言语指责,且全是无中生有之事,此刻已证明你是胡言乱语,这在族内乃为大过。”
“是,老仆知错,还请姐……惩治。”老者低声道。
“你先给赵兄赔礼道歉,然后自己领一道家法吧。”杨瑶儿点头道。
“是,赵公子老仆错了,老仆有眼无珠,不识公子才学,胡乱揣测公子本领,妄加言语实乃大罪,还请公子大人不计人过,别和老仆一般见识,原谅老仆这一次吧,老仆自领家法,给公子出气。”
他着,忽然扬起手来,左右开弓打起自己的耳光,足足打了二十余下,脸庞两侧都肿起,嘴角流出血渍,这才停手。
杨瑶儿看向赵倜:“赵兄觉得如何?”
赵倜也不瞅老者,心知对方虽然此刻伏低,但心中必然依旧不服,甚至怨恨,但不能因此就不惩戒对方。
人畏威不畏德,不能以德行去感化,只能施威震慑,就算对方依旧怨恨,却还是得这般做,做未必有用处,但至少自己出气,不做对方依旧是我行我素,该怎么样怎么样,该怎么报复怎么报复。
所以对人不能存良善之心,打不死时要威慑,能打死时绝不容情。
他冲杨瑶儿拱了拱手:“杨姐,既已如此,天色不早,生就此告辞离去了。”
“赵兄这就要走了吗?”杨瑶儿道:“不知赵兄在哪里读书,家住何方,我下次想见赵兄往何处寻找?”
赵倜闻言不语,心想你还要找我吗?在你这塞了一肚子食物,回家吃不下晚饭,还不知如何解释呢,你还找我干什么,我可不大想见你了。
杨瑶儿道:“刚才和赵兄所的闺中密友过几天也会前来玉州,她痴迷琴道,得知玉州有赵兄这样宗师在,定然要登门拜访讨教的。”
赵倜嘴角抽了抽,你不今天的事情不就行了,她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你是嫌我平日里的事不够多吗?
“这个……”赵倜露出神秘之色道:“杨姐不必知道这些,俗话讲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若为有缘,杨姐必然会再见到生的,生就此告辞了。”
着,转身往画舫外走,杨瑶儿口中低声念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不由脸红了红。
她看向赵倜背影,慌忙道:“赵兄等等,我送你!”
出了画舫,赵倜回头看向追上来的杨瑶儿,道:“晚风凉急,杨姐不用送了。”
“赵兄……”杨瑶儿期期艾艾道:“刚才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是赵兄所写吗?这一句我以往从未曾听过,似此传世之句不可能不流传于外,必然是赵兄所写,没想赵兄竟还有这等诗才。”
赵倜怔了怔,随后伸手抚了抚额,我没有写,这不是我,我什么都不会,更不会写诗,你们这些世家女子可别再让我写诗了……
“赵兄怎么不话?”杨瑶儿眼中似有星星闪烁。
“那个……在下走了。”赵倜实在不想解释,也解释不了,就和琴曲一样没法去,他跳至岸上,然后径直朝西而去。
此时天色已然擦黑,杨瑶儿站在船里看了几息赵倜离开方向,随后脸色羞涩,身形有些雀跃,回去了船内。
就看老者这时已经站起了身,见她进来声道:“姐,老仆刚才自罚用力有些过猛,脸上伤痛难忍,出去买些伤药服用敷上。”
杨瑶儿点了点头:“朱伯以后千万不要这般了,虽然你不是我身边人,但这样岂不是叫客人看笑话吗,显得我杨家太没有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