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若有所思。
大乾境內两条最长之水,一条南方太江,一条北面洛水。
洛水自西方高原而下,奔腾蜿蜒,其中一段走洛阳城外,自古被起名为洛水。
“这……”莫寻此刻已然呆住,嘴巴张开,脸上全是震惊。
片刻他才喃喃道:“赵兄,赵兄竟然作出了这等豪迈狂放之句,真是,真是叫在下以为赵兄乃为诗仙下凡……”
赵倜笑道:“莫兄切不要捧杀了,只不过两句而已,哪当得起莫兄如此盛讚。”
莫寻用力摇头:“非也,非也,只是两句便这般豪情干云,全诗下来说不得如何气势磅礴,凌驾云天呢!”
赵倜道:“打住,打住,莫兄千万別再夸了,再夸在下可就要飘起来了,此刻已到桥边,在下直行回家,莫兄也该过桥了。”
莫寻看了眼横跨江上的玉带桥,嘆气道:“赵兄,我真的不想走啊,想隨赵兄一起,想再听到这首天生我才必有用全诗,一偿心愿,一偿心愿!”
赵倜道:“莫兄实在言重了,只要將来作此诗必然叫上莫兄,若莫兄不在,便不作此诗,在下就此告辞了。”
说完,抬手儒礼,莫寻还礼,赵倜点了点头,背著书箱朝前方走去。
莫寻上桥,行了几步,转过身子,去看往家中行去的赵倜。
他神情复杂,似乎心中颇多感想,隨后忽然將一只手立於胸前,作出一个念佛打问讯的姿势。
但下一刻,他不由神情大变,猛地举起另外一只手,打向立佛讯的那只手,口中狠狠骂道:“该死的,真没记性,这么多年还没忘掉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黑如锅底,似乎怒愤冲天,嘴里不停骂著,但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是十分不堪的言辞,不想被桥上过往之人听到。
足足骂了百来息,他才一拂衣袖,转过身子,往桥那边走去。
这时,天上一只异常大的黑色乌鸦掠过,朝著赵倜的方向飞去。
片刻之后,就在赵倜刚踏入杏巷时,耳边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贤弟,你那同窗是佛徒吗”
“佛徒……什么佛徒”赵倜抬头,乌鸦从空而降,稳稳地落於他的肩上。
“刚才你走之后,我见你那同窗回头看你,不自觉地单掌立在胸前,做佛门的打问讯手势。”乌鸦歪著脑袋道:“但他之后好像又很恼恨这个姿势,气急败坏,著实咒骂了一番,骂的都是佛门之佛,有些佛名我都没有听过。”
“佛门打问讯的手势”赵倜闻言愣了愣,这个他知道,僧人之间见面单掌立胸,视对方辈分高低微微低头,然后口宣佛號,以示敬佛问好。
有时候一个人参研佛法,领悟道理,或者心有感触之时,也会做这个姿势,不过可念可不念佛號。
“正是这个手势。”乌鸦道:“难道他信佛吗既然信佛不知隨后为何又骂骂咧咧地瀆佛。”
“没听过莫兄信佛啊”赵倜挠了挠头:“他平素也不像是信佛的模样,从未听他念过佛,谈论过佛经,而且信佛的人好像不多吧我都没遇见过几个。”
虽然大乾有佛寺,有僧尼,但是信徒並非很多,民间虽然也去寺庙上香捐赠之类,但並不许愿,只当游览玩乐。
总之,就是不怎么兴盛,反而类似景观古蹟样子,佛寺仿佛是一门行当,佛徒反而如一种职业。
大乾主要信奉的是天庭和道门,不但大乾,大陆之上许多国家信奉的都是天庭和道门。
天庭自不必说,传闻有天帝立天朝,执掌寰宇之中诸界,天威所及,凡人拜服。
道门则是超於诸世的存在,由五大道祖执掌,握执规则,在茫茫天外定夺星空之事。
大陆的人在结契立盟,承约立誓之时,往往都会以五大道祖其中一个的名义来做见证,相信一但不遵守约定,冥冥之中便会有道祖降下惩罚。
天庭在各地公认拜仰之处叫做天阁,道门则叫做道宫,其规模和里面管理人群,都远非佛门能够相比。
其中凡天阁都不建在地上,而是
道宫没这么多说法,只要是清幽之处即可。
玉州城也有一座天阁和一处道宫,赵倜不止一次去过,不但建设雄伟庞大,里面装饰也都金碧辉煌,奢华无比。
赵倜不觉得莫寻信佛,平常百姓信佛之人都少得可怜,似世家子更是不可能信,但乌鸦又不会骗他,叫他心中十分纳闷。
“会不会……”乌鸦用翅膀颳了刮脸羽,道:“我看他打佛讯之后急忙收手,然后不停在骂,会不会是以前信过,后来因为什么事情著恼不再相信,但习惯没完全改掉,这才忙停下动作骂了起来”
“或许……可能吧”赵倜想了想,实在找不出別的解释,而且这种事也不好问对方,对方从来没露出此种举动,在自己离开方才显现,肯定乃是自身的秘密。
他这时已经走到自家院门前,推门进入,却见赵灵儿正在拿著一根竹棍,追赶著一只黑犬。
这犬通身上下漆黑顏色,没有一根杂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