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名花之争(求月票)(2 / 3)

内鸦雀无声,作不出来啊作不出来,实在是作不出来,众人皆唉声叹气。

罗敷目光扫过众人,隐隐露出些失落,最后瞧向莫寻,道:“莫兄,令姐莫愁姑娘可有书信往来?”

莫寻苦笑道:“倒是没有,罗敷姑娘也不是不知,我是犯错才离开的洛阳,于家中书信颇少,并不怎么联络。”

赵倜闻言讶异瞅向莫寻,虽然知道对方出身不凡,该为世家官宦,但却没想到对方竟是天下八大世家莫家的子弟,不过也难怪,能够包了太白楼那种地方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世家出身。

罗敷这时眼神移转,落于赵倜身上,嫣然一笑:“赵公子,公子诗才不凡,可否能依此题作诗?”

赵倜想了想:“可以。”

什么?他此言一出,舫中众士子目光“刷”地一下皆望过来,有人甚至摸了摸耳朵,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赵公子能作?”罗敷不由眸中闪现惊喜之光,两面小扇一样的长长睫毛扑动:“公子既然能作……还请公子赐作赋之。”

赵倜点了点头,旁边莫寻脸露意外,急忙给他满上茶水:“赵兄润喉。”

赵倜致谢,喝了口茶后起身撩衣摆走至前方。

这时众人面色各异,惊诧者有之,皱眉者有之,不敢置信者有之,但多数都是猜疑不定的表情。

虽然里面大部分官宦子弟从家中知道赵倜之名,作得难见的传世佳作,可那毕竟只是一首小诗。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说不定只此一首,以后再作不出这么好的东西,至于眼下的题目,也不可能便会接住,因为实在是太难了。

赵倜笑了笑,冲四周拱了拱手,道:“在下献丑。”

他说完再不瞅众人,负袖走了一步,微微沉吟后开口道:“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好!”莫寻伸手一拍桌案:“乐府,是乐府,赵兄也作乐府,看来是要一较扶摇公子了!”

罗敷美目之中光彩闪烁,脸上露出惊喜,纤细手指轻轻捏着雪白茶杯,微微用力,一时竟辨不出是是杯如雪,还是指如玉。

“莫兄。”程钰这时不悦道:“莫要打扰赵兄作诗,难道莫兄害怕赵兄这一首罗敷辞压过令姐的莫愁曲,故意干扰吗?”

莫寻闻言不以为意,摆了摆手:“程兄何来此语,我与赵兄情同手足,赵兄作得越好我越高兴呢。”

赵倜这时继续吟道:“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罗敷听到这里,不由脸色微微一红,眼波流转,轻轻咬了咬唇。

她看着赵倜心中暗想,原来那日玉带桥上,他并非故意轻薄,实是有感而发,见景动情而已,就如眼下这诗句一般,原来在此人心中,自己竟是这般美好值得歌颂吗?

自己都从未如此觉得,从来都是人说自己容色无双,自己心中无感,可听了他此刻的诗,却不知为何……竟感觉到自己确为这般天生丽质,妍丽秀美。

“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程钰忽然手中折扇用力敲向手掌,大声道:“好好好,赵兄此句甚好啊,甚好……”

莫寻闻言道:“程兄刚刚说我,此刻又因何喧哗?难道程兄是扶摇公子的好友,唯恐被赵兄压过不成?”

程钰讪笑道:“是我之过,是我之过,我看赵兄适才缓气,忍不住趁此机会吟诵出来,不说了,不说了。”

赵倜继续吟道:“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年几何?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

“嗯?”众人听到此处都不由怔了怔,一起看向罗敷。

乐府诗中多有故事典故存在,有情节跌宕,生离死别,爱恨离愁,但眼下听这诗有些过于跌宕了,怎么好似使君在调戏民女呢?这在乐府诗里却不多见。

罗敷脸色有些发热,白里透粉,看着赵倜眼眸眯了眯,心中暗道,什么有感而发,见景动情,原来还是轻薄吗?这是要强拉罗敷上车吗?”

就听赵倜接着道:“罗敷前致词,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东方万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马侧宝雕壶。”

“十二试探花,十四朝大夫,十六举兵马,十八冠军侯,二十专城居,盈盈公府步,堂前三千客,名播九十州,天下无不言,罗敷夫婿殊!”

赵倜一口气将诗吟完,稍稍缓了几息,然后看向罗敷,微微笑道:“罗敷小姐,诗已做完,可还行吗?”

罗敷娇躯轻颤,心中跳得厉害,只觉得有些隐隐发慌,这却是从未有过之事,她暗暗思忖,原来这使君调戏的句子,是要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