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倒是不用绞尽脑汁再和莫兄说明了。”
莫寻抚额道:“如此一来,我便无法再将赵兄推去前面,赵兄是赵兄,也是罗敷小姐相邀之人,与我自不算一起,我则是我,还得继续琢磨主意应付到时的诗题,赵兄想办法救我啊。”
赵倜摊了摊手:“莫兄,非是我弃莫兄于不顾,实在是诗会若即兴指题,谁也不知道要出些什么,又指出哪些条件,在下就算想帮莫兄,也思忖不出什么应对的良策来。”
莫寻愁眉苦脸道:“在下理解,只是找借口不去的话,一是驳了罗敷小姐的面子,二是显然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去就证明以往现场作诗都是假的,说不定是买来的,否则怎连去都不敢去?”
赵倜想了想:“这般看来,还是去的好。”
莫寻道:“自是如此,不去可能草包一个,腹稿都没有,打油诗都现场作不出来,去了好歹能提前预备一些,不管合不合指题,厚着脸皮敷衍,哪怕左右都会被看出来,直面相对总比逃避要强。”
赵倜思索道:“莫兄此言富含道理,也说不定指题就与事先准备的吻合也不好说。”
莫寻道:“赵兄玩笑了,哪里就能符合一点不差,但凡题目条件有个半数相同,我都可凭三寸不烂之舌遮掩过去。”
赵倜笑道:“凡事往好处想总没有错。”
莫寻道:“那就借赵兄吉言了,在下回去赶快准备几篇应当下之景、江边风色的诗词稿子,到时拿出去献丑。”
赵倜沉吟道:“莫兄,此事多少与我有关,我此次又无法帮莫兄什么忙,不知莫兄还需不需要诗稿,我倒是还能给莫兄写上一首半首。”
“吓……”莫寻闻言急忙苦笑摆手:“在下谢过赵兄,心中万分感激,只是在下可不敢再求要了,赵兄诗才与我天壤之别,到时拿出去文不对题叫人更生疑窦,倘若真万一撞了运气符合,那这次过后,下次又怎么办?下下次又如何,在下真就焦头烂额,早晚都必然会露馅的。”
赵倜道:“既如此,我就……”
莫寻道:“我自去寻几篇中庸普通的诗词备着,诗会之时,能想办法推搪就推搪,推辞不了总不惹人注目,混过去就算了,想来似我者应该不少,大家皆如此,也别五十步笑百步。”
这时走至玉带桥边,莫寻抬手做礼告别,赵倜还礼,看着对方登桥往江北行去。
随后他转身向家中,吃饭读书休息,起床收拾继续上学,不知不觉几天过去,来到玉江诗会的日子。
这一天是休沐之日,不但州学女学,其它书院也都放假,就算衙门等处也都轮值,半数休息。
玉江诗会设在江畔北岸,别驾府出人圈一块江面出来,加以仔细布置。
以彩结花锁等物顺里拦江,又飘花瓣花篮在四周点缀,叫渔船或者其它船只知晓不过靠近,然后别驾府画舫靠边,等候受邀的士子到来。
诗会定在未时三刻,就是下午之时了,大乾人一般食三餐,诗会多到明月升起结束,若是中午之前举行,要供上两餐,下午时开始,只要一餐就够了。
赵倜在家中换上母亲前几日做的新衣,然后略做收拾,看着利索,便拿请柬走出门外。
人看衣装,佛看金装,人是衣裳马是鞍,君子不是书呆子,君子如玉,温文尔雅,该打扮也要打扮的。
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
圣人说君子衣冠整齐端正,能展现出“威而不猛,卓尔不凡”的风度来。
赵倜出了春雨街,顺江而走,没用多久至了玉带桥边,这时上了桥远远便看见玉江东面北岸有一艘庞大画舫停靠。
这艘画舫正是他上回看到秦罗敷所在的那只,装饰华丽,披红挑灯,闪有珠光,脊上则雕瑞兽,形制格局并非商户之类所能拥有。
此刻隐约听见有乐声遥遥传来,有人正在逐次登船,船舷板上丫鬟仆人来来往往,似是端着茶水果子之类东西。
赵倜过了玉带桥,然后顺江岸东行,片刻已经距离画舫不远。
这时就看一个着鹦哥绿绸缎长袍的人在冲他召手,见却是莫寻,不知为何没穿儒衫,却弄了这么一件衣服在身,华贵确实华贵,可总是有些气质不合。
赵倜自然不会点穿这些,君子不夺人所好,君子具成人之美,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就是每个人的喜好不同,不要以自己的见解眼光去左右改变别人的审美。
你觉得好的,别人未必觉得好,别人觉得好的,你未必看得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眼光这东西从来就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他走过去抬臂道:“莫兄,莫兄怎未上船?”
莫寻也抬手,笑吟吟地道:“还不是等赵兄一起,倒非是要借赵兄之名同行,而是怕赵兄头一次参与诗会,有不解不自在之处,在下也好给赵兄言说言说。”
赵倜自知莫寻的意思,道:“惭愧,有劳莫兄了,在下心中感激不尽。”
莫寻道:“赵兄,你我同窗数载,日里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