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
一行人不知行了多少日,来至信阳城前,却依旧并不进城,下了官道往西面寻去。
路中就看山野迭翠,花草芬芳,鸟语花香,正是一年里最好的时节。
赵倜骑在马上边走边观看风景,这时前方韦寒沉带人探路归来,至近前道:“公子,找见了地方,那小镜湖就在五六里之外,稍行片刻就到了。”
赵倜道:“可有何异状?”
韦寒沉嘴角抽搐:“异状确有,那里依山傍湖,风光一片优美,如同世外仙境一般,可沿湖所建的几排水榭房舍却毁损的厉害,看起来颇为突兀。”
“哦?”赵倜道:“湖边房舍毁坏?怎么个毁坏法子?”
韦寒沉道:“似是被火烧过,又叫人救起,半数残垣断壁漆黑一片,惨不忍睹。”
赵倜点了点头:“可还有别的地方与正常不同?”
韦寒沉道:“属下远远见到有人在房前巡视,似乎在戒备防范什么,那带头巡视之人有些眼熟,好像是大理镇南王的家将褚万里,但因为距离实在过远,不能笃定。”
赵倜笑道:“那便是了,既然镇南王在此处,那必然就是褚万里,至于防范什么……除了阿紫还能防范谁呢。”
他说着看向阿朱:“阿紫将这里房子都烧了,看来与母亲相处得极不愉快。”
阿朱道:“公子,真的会是妹妹做的吗?”
赵倜点头道:“都不用审问,必然是她无疑,在大理烧镇南王妃修行的玉虚观,到这里烧湖畔房屋,手段同出一辙,还能有错。”
阿朱道:“妹妹实在是……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赵倜哂然道:“这哪里是不懂事就能解释,过去瞅瞅吧,到底在作什么妖,居然要褚万里大白天带人巡逻警戒。”
说着队伍继续向前,半晌后望见连绵秀丽的小山,山下一座清澈美丽小湖。
小湖碧波如镜,微有涟漪,波光闪映,晶莹透亮,看起来就像一块翠玉镜子铺在地上。
而就在小湖的对岸,有水榭搭建,后方则是几排精致房舍,不过可惜的是房舍一半都呈现火烧毁坏状态,黑漆漆一片,看起来颇为破坏此处景观。
而在那些房舍之前,正有人来往巡逻,姿态十分小心谨慎。
赵倜颔首:“是褚万里他们,过去好了。”
“公子……”阿朱在旁小声道。
赵倜看她一眼,轻轻抓过纤润玉手,笑道:“俗话说近乡者怯,这就要看到从未见过的父母还有妹妹,难免会心中慌乱紧张。”
阿朱用力点头,平素顽皮慧黠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未出现过的柔弱无助。
“没事的,左右并不在此刻相认,她们也不知是你,何况还有本王在旁,没什么可担心害怕的。”赵倜摇头道。
“奴婢知道了……”阿朱吸了口气,娇美小脸微微有些发白:“那,那现在过去吧。”
赵倜笑道:“走吧。”
一行人绕湖而行,渐近那湖边房舍之时,就看褚万里揉了揉眼睛,满面惊讶地跑了过来,行礼道:“殿下怎么亲身来了?”
赵倜道:“还是叫公子吧,镇南王何在?”
褚万里道:“在房中与夫人说话呢,我现在就去禀报迎接……公子。”
赵倜道:“莫要泄露我身份,阮星竹也不要知晓。”
褚万里道:“小人知道了!”
说完,他回身掠去,赵倜等人继续前行。
就在临近湖边房舍的时候,便看段正淳从一间屋内急步走出,表情颇为尴尬道:“公子,公子如何亲自来了?这般劳烦,可叫我如何自处,无颜以对公子啊。”
赵倜向旁边伸手,阿朱递过描金折扇,他拿过敲了敲掌心,淡淡道:“镇南王使了一招金蝉脱壳计策,给我出了个大难题,我若不亲身过来,怎能解决得了呢?”
段正淳脸色难看,捶胸长叹:“公子,阿紫,阿紫……唉,实在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赵倜淡然道:“生不教,父之过,是以才有家门不幸之事。”
段正淳再叹一声:“公子说的是,说的极是,在下自然是负首要责任的。”
赵倜刚想继续说他几句,就这时便看后面房舍之中走出来一名女子。
这女子穿着淡绿色的束身长裙,显得纤腰一束,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似乎能说话一般。
她嘴角似笑非笑,眼光中却满是笑意,一片妩媚灵动,容颜极为秀丽,明明看着年纪不小,但却无论身形,还是神态都给人一种少女般的感觉。
“公子,这是……星竹,便是阿紫的娘。”段正淳急忙介绍道。
阮星竹行了个万福,道:“阮星竹见过公子,给公子请安。”
赵倜道:“夫人多礼了。”
阮星竹这时抬身,却一眼望见赵倜身后的阿朱,不由便是一呆,目光再也挪不动。
阿朱心慌乱跳,忙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