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秋阳,柔和温暖。
王秀才看了看时辰,开口道:“今日就到此吧。”
周礼平和张秀才点头,招呼学子们收拾东西。
众人起身,将书箱打开,将叠好的粗布和陶罐碗筷放到里面。
陈及冠背起书箱,正想去找周云文汇合,夫子却叫住了他。
“冠哥儿,你上前来。”
陈及冠乖乖走过去,周礼平亲切看了他一眼,“今日可有收获?”
陈及冠点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诸兄皆是才学渊博之人。”
王秀才和张秀才听了这话,虽然知道有些夸大,但还是很高兴。
周礼平轻轻点头,指着王秀才和张秀才,“这二人,你可识得?”
陈及冠拱手:“学生见过王先生、张先生。”
王秀才皱眉,“冠哥儿,你当真不识得我二人了?”
张秀才温和笑笑,“王兄,莫要吓着冠哥儿。”
周礼平一边走一边笑。
身后的学子羡慕看着与夫子并行的陈及冠,纷纷竖起耳朵,想听清楚他们在交谈什么。
陈及冠不再犹豫,直接喊道:“及冠见过王叔、张叔。”
王秀才和张秀才听了明显很是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眶泛红,连连应了一声。
王秀才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感情,略微有些责怪问道:“方才为何如此生分?莫非不认我这个叔叔了?”
陈及冠摇头,解释道:“只是不想让同窗误解两位叔父罢了。”
张秀才亲切看着他,“冠哥儿莫要与我二人生分,是我二人对不住你,青云兄逝去后,本该照应你姐弟二人。”
王秀才也是略带歉意看着他,“冠哥儿,你父亲的事,唉,节哀顺变。”
陈及冠莫名有些悲伤,声音哽咽,“我如何会责怪二位叔父,我虽不舍父亲,如今也只能承载父志,圆他心愿罢了。”
周礼平认可点头,“冠哥儿一向是孝顺的。”
“招娣近来如何?”
“阿姐一切尚好,如今怀有身孕。”
“家中可有困难,冠哥儿莫要隐瞒,我只想尽力帮些。”
“并无困难。”
王秀才和张秀才满脸不信,青云兄死后,就只剩下陈招娣和陈及冠姐弟二人,生活肯定极其困难。
更别说陈及冠还要读书,读书有多耗费银两他们是知道的。
当然,有周礼平在,估计陈及冠是不需花费什么银两的。
但冠哥儿想来也是活的极为寒酸,否则何至于如此消瘦。
陈及冠无奈笑笑,“冠真无困难可言,老师是知道的。”
周礼平得意一笑,“你二人可知一新出话本,名叫《修仙录》?”
王秀才和张秀才疑惑对视,纷纷点头,“如何提到这话本了?”
周礼平闻言更加得意,十分骄傲道:“这话本便是冠哥儿所作?”
两人满脸震惊,“冠哥儿,此话当真?”
陈及冠谦虚道:“不过是随手一写,赚取些银两用作读书补贴家用罢了。”
王秀才感叹摇头,“当真是天纵奇才,不怪乎你老师夸赞你为文曲星下凡。”
张秀才满脸认同点头,他一向是对话本不感兴趣的,但是无意间看了《修仙录》,却十分感兴趣。
甚至不止一次好奇,究竟是何等奇人,能写出如此佳作。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九岁的冠哥儿写出来的。
陈及冠感觉更加不好意思了,他也没想到《修仙录》对这些文人的震撼如此大,肯定是大家对于修仙太向往了。
周礼平挑挑眉,失去往日严肃古板的模样,“如何,现在该相信冠哥儿不缺银两了吧?”
王秀才苦笑,“如今冠哥儿怕是比我二人还要富裕。”
张秀才轻笑一声,“可不是嘛,一卷话本卖三两银子,实不相瞒,当时我还心疼了好一阵。”
他们虽然有秀才功名,也创办了私塾,但毕竟只是偏僻地区,收益并不多,一下拿出几两银子,也分外心疼。
陈及冠赶忙道:“若是叔父日后想要观之,冠定当双手奉上。”
周礼平听了完全没反应,每次冠哥儿写出新的一卷,他永远是第一个看到的,所以不会羡慕任何人。
当然,冠哥儿每天写的不多,如今正在写第三卷,听说已经快写完了,而《修仙录》越是往后,内容就是越是精彩。
有时候周礼平兴起之时,都会忍不住自己动笔,想写一写这宏大的修仙世界。
王秀才听后,眼睛一亮,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道:“冠哥儿,你拜我为师如何?我定全力教导于你,甚至等你考上童生,还可以举荐你去县学就读。”
张秀才啧啧两声,“你倒是想得美,我看冠哥儿还是拜我为师的好。”
周礼平瞬间怒发冲冠,顾不得维持为人师表,将冠哥儿拉在自己身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