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忍不住了。
“白宫主莫恼,向某来对付她。”
向远一把抱住白无艳,两条手臂箍紧,扭头对素染剑尊道:“剑尊莫要忘了,积雷山是新欢的产业,现在住着的是黄脸……呸,住着铁扇公主,发妻就是发妻,新欢是比不过她的。”
这话白无艳爱听,倚靠向远怀中,对着素染剑尊鼻音冷哼。
感觉还不到位,一条手臂抬起,揽住了向远的脖颈。
你秀给谁看呢,该不会以为本座真的稀罕他吧?
素染剑尊嘴角抽抽,天时地利人和都在白无艳那边……决定回去欺负阿萍。
————
积雷山。
山巅笼罩在铅灰色雷云中,非寻常雨云,而是怨气与尸气交织,凝固而成的天幕。
云层中,偶尔劈落的闪电都泛着污浊紫红色,如同天神溃烂的血管。
整座山体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每个孔洞都在规律性蠕动,不断渗出粘稠的黑红色浆液,汇流而下,顺着山势形成无数道血溪。
摩云洞前,尸骸堆砌立碑,檐角悬挂的风铃用颅骨串成,随风晃动时发出凄厉的啼哭。
积雷非雷,摩云非云,早已没有曾经的风光秀美。
吱呀呀———
两扇白骨门户开启,腐朽的关节摩擦声刺耳难忍。
一身戎装的牛魔王跨上避水金睛兽,收到如意真仙的请帖,带上红孩儿一同去解阳山赴宴。
道上大哥的日常一如曾经,不是在吃席,就是在吃席的路上。
但今时终究不是曾经,自从被迫搬到妖墟界,牛魔王便饱受腐败之苦,远望魁梧如山,近看死气森森。
残破铠甲下,本该刀枪不入的牛皮,如今布满裂痕,露出下方紫黑色的腐肉。虬结的肌肉纤维间,钻出细密的黑色菌丝,随呼吸蠕动。
威风凛凛的面孔上,眼珠浑浊发黄,就连那对曾令天庭震颤的牛角,也爬满锈蚀般的血纹。
混铁棍上,爬满霉斑。
此情此景,让人不禁生疑,道上大哥现在行不行了?
胯下的避水金睛兽很磕碜,卖相不可恭维,身旁的红孩儿也不咋地。
唇红齿白的圣婴大王变成了浑身青紫色的妖童,皮肤干瘪如老尸,眼眶深陷,跳动两团幽绿毒火。
“父王,如意真仙的请帖上为何没有母亲?”红孩儿张开口,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
闭上眼睛不看,声音稚嫩,还挺可爱的。
“那不是如意真仙,是你二叔。”
“可母亲说……”
“所以才没请你母亲。”
牛魔王跳过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摆开为父威严,说道:“去了解阳山,莫要欺负你二叔……”
两妖离去片刻,有三道身影遁空而来。
黑罴、牛精、虎妖,双叉岭三妖。
准确点,是白无艳、向远、素染剑尊。
向远有无相印法,想变什么就变什么,此刻变作牛精特处士,负责称呼铁扇公主为大嫂。
白无艳和素染剑尊做不到千变万化,样子倒是能模仿一二,内在气息无能为力。
这个简单,向远给两人盖了个章,渡入妖气、魔气,很快便让熊山君、寅将军栩栩如生,仿佛又死了回来。
顺便说一句,因为熊山君是双叉岭带头大哥,关于谁变他的问题,素染剑尊持不同意见,因为狗男女联手打压,不情不愿当了三大王。
也就是小三。
素染剑尊此行处处吃瘪,乐子一点没有,可想而知,回了乾渊界之后,阿萍就该倒霉了。
谁让她会原谅,能吃苦呢!
积雷山不是双叉岭,原主人玉面公主是妖怪中的有钱人家大小姐,养了一些私人武装,数量不多。
牛魔王入场后,从牛头人的经验出发,解散了这些小妖,只留下一群狐狸精,还都是母的。后来西游小队路过,走到哪,塌到哪,猪八戒又把这些狐狸精打死了。
故而积雷山四下空空,摩云洞内也清闲得很,除了铁扇公主,一个妖怪都看不见。
向远三人扬长而入,很快便在松柏环绕的花园中见到了铁扇公主。
针叶上长满肉瘤的松柏,看得向远牙疼,匆匆扫过一眼不再多言,视线定格在铁扇公主身上,暗道一声不差。
云鬓金钗,花容月貌,面上白巾遮挡半边娇颜。
上半张脸,碾磨花粉,一层层细细涂抹于面颊。粉质惨白如雪,却透着一股阴寒死气,厚厚敷在脸上,勉强遮住肌肤下蠕动的青紫血管。
勾勒黛眉,宛若鲜活。
下半张脸看不清,可能花粉也遮不住,故而不愿示人。
一袭罗裙逶迤及地,身姿修长,柔桡轻曼,依旧有七分风华绝代。
见得三妖前来,倚栏待月的铁扇公主猛地站起身,眸中黑光奔涌:“尔等缘何至此,速速离去!”
声音柔媚,只是混着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