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子清跟沈言同时见礼,与沈言不同的是,子清此刻神情凝重无比。
刚刚她可是公开了自己和江离的关系。
这益王也不知道啥时候到的?听八成是听到了,可又会如何处置她?
反正她是不信益王会无动于衷,毕竟自家府上住了个当朝帝君的女人,谁也坐不住吧!
然而她的神情细节,却是让益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免礼。
益王摆弄着手中的血玉核桃,忽然笑道。
昨夜府上抓了只小老鼠,特地带给二位瞧瞧。
他拍了拍手,四名侍卫抬着担架进来。
白布掀开的刹那,子清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担架上的人她认识,正是那个替她传递密信的风影卫!
尸体浑身伤口狰狞,胸口还插着半截折断的羽箭。
这贼子倒是有趣。
益王用脚尖挑起尸体右手,露出虎口处特有的老茧。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居然摸到本王后院来了。此人虽擅长隐匿,却是不小心漏出了破绽,所幸本王府中高手众多。
他忽然转头盯着子清。
此人在王府周围鬼鬼祟祟,子清姑娘觉得...他来本王府上做什么呢?
子清没有答话,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她看到了尸体那衣衫有被翻动的痕迹,顿时心中一凉。
——那至关重要的密信呢?
若是被益王发现那封信...后果不堪设想!
这会的她都要被吓死了。
因为她不知道密信送出去没有?
如果没送出去,益王必定通过密信怀疑她了。
其他事还好说,哪怕益王知道她是江离的人,也没这件事严重。
那信中秘密牵扯到的东西,益王肯定会杀了她的。
不止会杀,一定会经历这世间最残酷的折磨,直到她生不如死。
王爷明鉴。
她强撑着露出微笑,指甲却已掐进掌心。
奴婢只是个舞姬
是吗?
益王突然狡黠一笑,转而话头一转。
“本王此来,其实也就是来提醒两位小心。最近王府很不太平,像这样的可疑人员,不知道有多少?”
听着益王这意有所指,子清当即双腿一软。
此刻她眼前闪过的,是江离的身影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在生死关头,最怕的不是死,而是再也见不到他。
“子清!”
沈言突然出声,就要上前搀扶住子清。
只是子清哪怕是如今模样,潜意识依旧抗拒沈言的靠近。
“子清姑娘这是怎么了?”
益王此一声,直接就惊醒了子清。
她就这般盯着益王那双眸子,顿时恍然。
以此事的严重程度,益王又怎会有闲心跟她试探来试探去?
这一切都是益王做的局,她敢肯定,这具尸体,益王绝对不止是拿给她两人看过。
可她明白的太晚了,益王此刻眸子是那般的瘆人。
今日过后,恐怕她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妹妹,也见不到她那个认定的男人了。
“子妗!”
临了,她心中最挂念的,还是自己的那个任性叛逆的妹妹!
——
大燕境内。
西凉军营。
“禀帝君,方城如期拿下,还请帝君指示。”
玄舞跟刘大彪一道出现。
山丘之上,江离指尖拈着一片桃花瓣。
春风度内力流转间,那花瓣竟在他掌心悬浮旋转。
而此刻的他,伤势在春风度的辅助下,已经是初步痊愈了。
帝君!
见江离没回应,玄舞快步上前,又重复了一句。
方城已——
嗤——
江离忽然睁眼,指尖花瓣笔直钉入身旁树干,入木三分。
玄舞人未至,先倒吸凉气,那花瓣排布分明是一幅八卦图。
传令。
江离缓缓收招,结束了春风度的修炼。
以方城为坤位,一殿一路向西挺进八十里,截断燕军粮道;二殿纵深往北三十里,占据鹰嘴崖制高点,弓弩手埋伏两侧。
玄舞本还抱着舆图,图都未展开呢,江离便做下了部署。
三殿轻骑沿落马河向东迂回,四殿重甲列阵于方城以南十里,五殿与六殿互为犄角,卡死燕军退路。
听到此处,她也不耽搁,迅速展开舆图,做起了标注。
至于七、八、九三殿——
话落,江离这才走向玄舞,在舆图上做最后标记。
寅时三刻,自燕军大营东北角突袭,引燕军来攻!
玄舞与刘大彪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