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阶级腐朽文化影响和脱离本地现实’;
《文汇报》深入挖掘其经营模式的‘日本财团背景和潜在社会风险’;
《新晚报》则分析了其‘对青少年亚文化发展的不良诱导’。
我们着重把握尺度,不像港岛那些右派报纸那样直接捏造下三烂的谣,是从理论高度和文化安全角度,对其进行深刻的批评剖析。
尤其点名小林天望本人,强调其作为外来资本代表的投机性。”
“嗯,很好。”
梁威霖满意地点点头,拿起一份《文汇报》的清样扫了一眼,
“力度正好。小林这个人……他和我们关系不错,我们心里清楚。
但这种时候,万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整个港岛报业都在骂他,都在排挤《龙jump》,我们左派报纸自然要站在港岛舆论一边,同进同退,同仇敌忾!
批评他,就是我们的统一战线表现。
如果我们反而为他说好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反倒暴露了我们和他存在私下交往。
这分寸,你们把握得不错。”
他自认为深谙此道,觉得在表面上的舆论风口中,和小林天望划清界限是明智之举。
内心也为自己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感到一丝得意。
只要表面上跟着大家一起骂,谁又能想到私底下他和廖公还与小林天望交往过密呢?
但是,此时坐在沙发上的廖公,此时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正用指甲轻轻敲打着红木沙发扶手。
他听着梁威霖的话,心中却不免觉得有些不妥起来。
“威霖同志,”
廖公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你这样想,恐怕…有些欲盖弥彰了。”
“哦?”
梁威霖原本脸上略显得意的笑容僵了一下,看向廖公。
廖公放下茶杯,目光如炬:“我们左派报纸的立场和调性是什么?是统战!是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
尤其是在对港工作这种敏感复杂的局面下。
小林天望,一个成功的日籍华裔商人,一个在港岛从事新兴文化产业的人,无论从文化交流还是统战价值看,都是我们应该积极接触、争取的对象。
这在舆论场上是人人皆知的道理。
现在整个港岛都在骂他,我们左派报纸也‘深刻批评’他,与那些右派报纸甚至右派政客同流?
这太反常了!
太不符合逻辑了!
反倒会让有心人,特别是港英当局,觉得我们是在刻意掩饰什么,故意跟风骂人来撇清关系。”
他停顿了一下,看到梁威霖脸上自得的神情消失,开始变得凝重,才继续道:
“欲盖弥彰,适得其反啊!
我们越这样干,别人就越会起疑心:为什么向来最讲统战、最爱拉拢社会名流的左派报纸,对小林天望这个风头正劲的人物态度如此不友好、如此刻薄?
是不是私下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交易,现在急于切割?
这不等于不打自招吗?”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就浇醒了梁威霖。
他内心立马便转过无数念头:
确实!
左派报纸向来扮演“开明”、“包容”、“爱拉拢人”的角色,尤其对小林天望这种非英籍、与大陆有血脉联系的成功商人,按照“常规剧本”,即使不能直接称兄道弟,公开表示某种程度的赞赏或鼓励,才是最正常不过的!
现在跟风骂人?
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自己之前的想法,完全被“怕暴露”的心态蒙蔽了,只想着表面切割,忽略了更深的逻辑矛盾和行为异常,简直是昏了头!
他手心微微渗出汗来,暗自懊悔于自己的短视和浅薄。
差点坏了大事啊!
廖公看着梁威霖的神情变化,知道他已经醒悟,缓声道:“而且,威霖同志,我之前与小林先生沟通过,他透露了接下来的一个绝密计划。
现在舆论汹汹,小林那边也在筹划应对。
我们此时的表现,也应该为那个计划做铺垫,提供绝对配合。”
他没有明说具体计划,但言语当中用到了“绝对的配合”,显然已经是分量已足。
“明白了!
廖公同志,是我考虑不周,太过肤浅了!”
梁威霖猛地站起来,脸上有些发热。
廖公的分析合情合理,又点出了小林天望绝密计划的存在,这让他再无迟疑。
“刘干事!快!立刻联系各家报社编辑部,之前准备好的批评稿,全部压住!封存!不准见报!”
他语气急促。
刘干事一脸愕然,但职业素养让他立刻应道:“是!社长!”
梁威霖深吸一口气,快速下达新的指令:“让他们重新写!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