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明人,想都没想就冲过去。
“给我滚!”
一身盔甲,仿佛一头大黑熊的肖五根本就不知道闪避,对着冲来的战马举刀横扫,一颗硕大的马头落在身前。
没头的战马冲出一段距离后轰然倒地,摔得晕头晕脑的鞑子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大脚对着脸踩了下来。
身后又来人,肖五爷笑了,举刀再砍……
他的大刀又大又长,一个鞑子躲闪不及,身子被刮了一下。
也就这么一下,腰侧突然就多了道口子。
还没从剧痛中回过神来,他就看到了他的身子……
喷出来的血撒了肖五一脸,面盔下的肖五舔了舔嘴唇,抓着脑袋温柔地放在旗杆下。
他不是为了夸功,他听谢大牙说脑袋可以卖钱。
有当官的喜欢鞑子的脑袋,喜欢搁在家里当摆件。
这些其实是玩笑话,但肖五爷当真了,不过脑袋能卖钱是真的。
他要给妹妹筹嫁妆。
嫁妆是什么他不是很明白,但不明白不代表以后不明白。
钱是一个好东西,有了钱他就可以去周至县的集市了……
肖五杀了两个。
剩下的几个冲过来了连泡都没冒一个就躺了。
因为肖五身后的几个人随身携带着神臂弩,这么近……
五步射面,不需要准头。
他们用的是铲箭,近距离内,一铲箭射过去,完全可以射断目标的手臂,或是脖子.....
身上哪怕挨一下,那就是大出血。
这玩意就是护旗兵用来射战马的,射人一样好使。
几个人死完了,肖五等人护着旗继续往前,旗帜不后撤,队伍永远往前冲。
几个护旗的走一路杀一路。
凡是没死透的,上去就是一刀。
因为令哥嘱咐了,在能力范围内能补刀就补刀,防止有人装死放冷箭。
屁股上要是被来一箭丢人可是丢大了,说都说不清楚。
只有逃兵屁股才会中箭。
“节奏不能乱,令哥说了节奏不能乱,越乱越慢,宝贝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脖子,对的,就这样……”
吴墨阳站起了身,身下一个被抹了脖子的汉子捂着脖子浑身颤抖。
曹毅均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跟着小队继续往前。
他此刻终于明白刘敏宽为什么喜欢余令了,为什么要举荐余令去萨尔浒了....
一支支小队如一条条蚕,炒花部就如那桑叶……
沙沙声之下……
杀杀杀声之下,他们正在遭遇此生最无力的打法。
聚成团有震天雷,散开一对一又打不过,战马还在流血……
跑都跑不了。
在后面的高墙上,一众将领面如土色,他们不是害怕战场,而是觉得有人在拿着鞋底子在啪啪的扇自己的脸。
居高临下,战场一览无余。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一炷香的时间不到战场会成这样。
他们没有料到有人会把战阵玩成这样,眼前所见的都是五人一组。
最前面的一个人举着大盾。
身后的四人,一人手持火铳,三人手持长矛。
五个人里最后一个人好像是指挥,他的每一次怒吼,长矛就会齐出。
在小队的身侧左右还各有一个小队,成犄角之势,把人围起来杀。
这样的好处就是不用管身后。
最令人惊讶的是每个人都只做一件事,小队组成大队,如一把剑不断往前。
最恐怖的是剑尖前的那一个小队在不断的替换。
余令的三千人在压着炒花打。
“余大人说的对,他没说大话,我不如他,这一战我服了,来人,击鼓,我们也要上了,宰了炒花!”
轰隆隆的鼓声响起。
钱谦益背着手,手不停的发抖,鲜血不断的往下流,刚才过去激动捶了城墙,现在疼得有些受不了了。
此刻的钱谦益是骄傲的。
只要余令灭了炒花,自己就有大功,自己的双脚已经踏入内阁,今后所有文人都会以自己为榜样。
“备马,取我刀来,随我杀敌,随我杀敌啊......”
炒花怒了,亲卫齐出。
才冲出去,轰隆隆的爆炸声又响起,开花的震天雷让人胆寒。
战马的肚子被炮弹撕开,拖着肠子的它在战场毫无目的的狂奔。
跑着跑着就倒了.....
极具机动性和侵略性的骑兵在火药面前发挥不出威力。
至于草原部族最擅长的风筝打法如今也不行。
炒花只要一退,就是大败。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逃跑了。
此刻的余令已经看到了炒花,一个有了白发的男人,小鼻子小眼睛。
苏怀瑾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