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南无地藏王菩萨,以杀止杀,善恶不相。
儿,爹不是糊涂的人,爹心里其实什么都清楚……”
门关上了,余令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爹,人不会总活在阳光下,总会有阴影的时候,你就好好的当个好心的善员外,恶事不能脏了你的手……”
长安从夜色里走过,迎接着新的一天。
数辆马车坐船过了风陵渡。
南宫睁开迷迷瞪瞪的眼睛,望着熟悉的关中,长长吐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
顾全笑了笑,望着身边风尘仆仆的苏堤忍不住打趣道:
“来了这边,米饭就少了,顿顿是面食,苏大人怕是得难受一段时间!”
“这没啥,在河南府我也是吃的面!”
顾全点了点头,他此时就是想快些回到别院,好好的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
最后去找余令谝一会儿。
太阳升到头顶,南宫别院到了。
望着乱糟糟的别院,望着被连根拔起的绿植,望着大门上消失不见的铜钉。
顾全觉得自已脑子炸了。
听到响动,在屋里收拾的肖五和王辅臣等人跑了出来。
见屋里来人,苏堤以为是贼人没走,拔刀就冲了上去。
刚冲上台阶,人就飞了下来,在地砖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王辅臣抱着被贼人拆掉的大门,没好气道:
“你这汉子讲不讲理,还好我身子不爽利,不然今日你就死了!”
苏堤骇然地望着台阶上抱着门的汉子。
他心里清楚,这个汉子没说大话,那一刻他收劲了,不然自已真的被门给扇死了。
这他娘是什么怪胎,几十斤的枣木门抬手就扇。
这还是人?
这还是他身子不爽利?
沈毅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他看到手拿扫把的肖五,看到了端着木盆的吴秀忠,他明白这些人不是贼人。
“怎么了?”
肖五赶紧跑过去道:
“南宫啊,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么,昨日贼寇来了,小梨园死了,被糟蹋死的,我和小忠昨夜来给埋的!”
肖五的一句南宫让吴秀忠腿肚子有点发软。
真是傻子不怕死,南宫是外人能叫的么,还是这个口气。
肖五放下扫把,继续道:
“她就在后山,我建议你别看,太惨了,胸口的两坨肉都被人割了,身子被人脱的光溜溜的,全是手爪子印……”
“贼寇?”
见南宫的怒火有些忍不住了,吴秀忠怕肖五说不清楚,赶紧上前,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好啊,好哇,卫所的人是真的好。
贼人杀退了他们人来了,巡视忘了,哨卫忘了,贼人都摸到长安了他们都不知道!”
“每年要钱的时候比谁都积极,贼人摸到家门口了都不知道......”
沈毅深吸一口气,笑道:
“咱家就晚来了几日,谁料,家都没了。
有意思,有意思,那岂不是说我这家里专门给万岁爷准备的一万两银子也没了?”
望着笑盈盈的南宫,王辅臣觉得浑身发凉。
这个人太邪了,邪的浑身冒寒气。
王辅臣努力的想了一下一万两银子是多少,有多重,该摆放在哪里。
算清楚之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完蛋了,卫所要被讹死了。
“全!”
“爷,您说!”
“去一趟武功卫所,让所有千户过来,咱家要问问他们脖子上有几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