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还没动筷子你来了,一来就要把桌子搬走,说这是你们的。”
余令拖着刀冷笑道:
“你他娘的还敢说我忤逆你?
他娘的,老子是文官,谁给你的狗胆对文官这么说话的,抢功都抢到我头上了!”
“贼你妈的,老子本来就是一肚子气,你偏偏来撩拨我。
还他娘的有脸提卫所,老子本想弹劾你的知不知道?”
丢了面子的刘武德缓缓拔刀,喊声道:
“余大人,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余令忍不住想过去给人刘武德狠狠的一嘴巴子:
“他娘的,你还有脸让我把话说清楚?
卫所首要职责维护当地的治安秩序,及时发现和报告外敌入侵的情况,保障地区的安全。
数千贼人摸到长安你卫所都不知道,巡逻的人呢,岗哨呢?
这要是异族来了,等你过来长安都易主了!”
余令望着刘武德:
“他娘的,忤逆你,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名字还叫刘武德,你的武德呢,我看你不光无德,还没脑子!”
刘武德发现自已说不过余令。
余令的这张嘴太狠了,一个文人,张口闭口“他娘的”。
本来就因为说不过憋了一肚子气的刘武德跳了起来。
“余令死来!”
“大家作证啊,这是他先动手的,我这是自卫,自卫啊……”
余令狞笑着举刀,迎着刘武德就冲了过去。
一个打小练底子的读书人,一个是在卫所打熬的千户。
长刀对单手刀,一见面就是火星四溅。
招式都是大开大合,一个仗着刀长劈砍或直刺,一个仗着甲胄举刀横扫。
可对拼了几次之后刘武德就不行了,刀太短了,近不了身,直接被长刀压制。
身后的护卫伤了。
王辅臣,如意跟着也动了,二对二,拍在地上倒头就睡。
袁御史来的时候刘武德已经躺在了地上。
“他娘的,打不过我,你也说不过我,有什么资格说我忤逆?
回去多看看书,老子等你来报仇!”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村里吃屎,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想要军功自已挣,不要想着歪门邪道。”
刘武德是真的要气死了。
好在御史来了,两人的斗殴才总算结束。
“余令,你给我等着,等着......”
在半推半就中,刘武德被袁万里拉回了城里,他的护卫也一同离开。
进了城,见到了原先的上官刘州,刘武德险些哭了出来。
“叔,侄儿丢人了!”
刘州望着同族的侄儿也心有戚戚,自已这棵大树倒了,他就算想去给侄儿撑腰也是有心无力。
拍了拍刘武德的肩膀,刘州安慰道:
“回卫所好好练兵吧,这次贼人来犯,卫所丝毫不知,布政使大人已经不满了,别想着军功了,搞不赢的!”
刘武德虽然不善言辞,但并不是不懂官场,不然也不能在刘州倒台后依旧能坐在千户的这个位置。
“这余令后台很硬?”
“很硬,我也是才知道,这余令跟着万岁爷吃了两顿饭,临走的时候还顺走了万岁爷的一个青花碗!”
“皇帝没责罚他么?”
“皇帝说,下次余令回京,他要拿鞭子抽他!”
刘武德懂了,皇帝要真的不喜欢余令就不会说拿鞭子抽了,一句话的事情而已,用不着大张旗鼓。
这不是抽,这是喜欢。
“我侄儿心里还是有气啊!”
刘州压低嗓门道:
“等着,余令不是能打么,有能力么,布政使准备把他调到河西去跟卫藏打!”
刘武德笑了,同时也莫名的胆寒。
大人物的一张嘴,轻松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刘武德不知道,负责警戒的军士,为了人头的军功赏钱,偷偷地把余令没杀的那些妇人和孩子给截了。
余令有底线,这群人可没底线。
安顿好手里的事情,余令带着人缓缓散去。
随着太阳西斜,黄渠村顿时热闹了起来,妇人们来回穿梭,十多口大锅一字排开。
作为退敌的人受到了格外的优待,整齐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开饭。
第一屉馍馍熟了。
满头大汗的厨娘端着研磨好的石榴花汁,在冒着热气的馍馍上点上莲花纹。
“肖五,秀忠你俩来,把这给苦心大师送去!”
这是今日蒸出来的第一屉馍馍。
用的面都是各家各户送来的麦子面,大家是为了感谢苦心大师的善举。
因为那时候,各家大户都大门紧闭,只有大慈恩的大门是开着的。
杀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