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到了嗓子眼。
“你觉得你今后还有机会放火么?”
地扁蛇喉结涌动,赵不器怕他噎到了,一边灌,一边轻轻捶打着他的后背。
余令不说话了,赵不器也找到了感觉了。
饱嗝儿声越来越多。
眼看着赵不器又舀了一瓢时,巷子尽头跑来两个人。
地扁蛇一见其中一人,如同看到了救星,忍不住大声道:
“捡哥兄弟,救救我!”
地扁蛇口中的捡哥兄弟就是三味书屋铺子的掌柜小捡。
他原本也是一流痞,本来也是和地扁蛇一样在街头自称大侠混日子。
因为帮过刘玖。
刘玖在偷偷离开京城,打算跟着余令混的时候指点了他一手。
他就混到了铺子里,这一手让他混出了名堂。
如今他是捡掌柜,有头有脸的掌柜。
也因为他,书铺才能在京城这么多书铺里盈利。
生意做大,除了有人帮衬还不行,你还得有势力。
官面上有人,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也必须有人。
书铺子官面上的人是刘淑女他家和东厂的势力。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是小捡,他带着一帮子人干脏活。
若没有这两手,书铺子稳住还行,赚钱绝对不行。
如今的小捡已经有了身份,不再是百姓嘴里的流痞,而是大掌柜。
街头上的争勇斗狠已经和他没关系了。
早些年为了一口吃的冲在最前的人,如今成了站在背后花钱的人。
小捡认识余令,这是二爷,绝对要尊敬的二爷。
因为二爷给大爷在鱼街买了三间铺子,今后这些铺子都是他来打理。
他一跃成为了人上人。
地扁蛇的求助声他根本听不见,快步跑了过来。
这里发生的事情如意已经在路上告诉他了,见到余令立刻开始行礼。
“二爷!”
“家里的事情知道了?”
小捡苦笑道:“知道了!”
“问是谁做的,别告诉我是突然兴起,我也是在这里长大,虽然入的不是你们这行,但这里的门道我清楚!”
“是!”
小捡松了口气,刚才还恭恭敬敬的一个人,在转身之后身上突然就有了狠辣的味道。
他走到粪桶前低声道:
“地扁蛇,自已喝还是我来喂你!”
地扁蛇知道自已完了,这他娘的跟人说的不一样,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什么这家破落户,是什么没有根基的芝麻小官。
这他娘是狗屁!
“捡哥我说!”
“嗯,喝了再说,我听着!”
地扁蛇深吸一口气,拿起了葫芦瓢,干呕声不断,可他还是说到做到了。
打了嗝,挥拳捶打着胸口。
“捡哥,是城西的赖头让我做的,他说这家是外来的,有钱,让我来弄,没说手段,就说了越恶心越好!”
小捡闻言转过身对着余令道:
“二爷,我这去将他寻来!”
余令摇摇头,面无表情道:
“不急,先让他们吃饱!”
地扁蛇闻言大急道:“爷,错了,小的错了,真的错了!”
小检左手揪着地扁蛇头发,右手按住他的嘴,膝盖重重地顶在他的小腹上。
“爷的话你要先做,做完了再说,你是老大,来你喂他们喝。”
余令闻言面无表情道:
“我实力比你强的时候你知道错了,如果我真是一个破落户,你们会放过我么?”
……
王县令和苏档头来的时候只觉得胃里有什么妖魔鬼怪想出来。
一群流痞靠着墙,满脸的生无可恋,时不时的在那里打嗝。
整个巷子臭不可闻不说,还有人在那里呕吐。
“余大人,下官王伴君!”
官员来了余令笑了,打开门热情的将两位官员迎了进去。
三人坐定,茶水送来,除了余令喝的津津有味。
王伴君和苏堤一想到外面的场景,总觉得这茶难以下咽。
总觉得这茶里有异物,总觉得自已也会打嗝。
滂臭滂臭的那种。
王伴君望着余令,他总觉得这位余大人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他想不起来余令是谁,余令却记得他。
见县令坐定余令苦笑道:
“县令大人,你可得跟我做主啊……”
余令在告状,先把名头拿下,如今有了官身就不能了,做事得讲究师出有名了。
王县令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从余家出来的。
怀里沉甸甸的长安“特产”,让他受宠若惊。
这些特产还是这余大人当着东厂的面塞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