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冷眼旁观。
你身上肯定发生了一些其他人无法理解的悲剧。
我猜,那和海拉有关?”
奥丁不想回答。
他维持着沉默,直到金色要塞彻底坠入那圣地的山脉中,而在雷霆与冰咒的灾难性天气悄然散去让不那么光明的太阳再次照耀大地时,一个声音语气温和的在这交谈之地响起。
他说:
“为什么不聊聊你被骗走的那只‘眼睛’呢?”
警戒者并没有派遣化身,仅仅是在阳光中为两个别扭的“兄弟”打开了话头,他如戳心窝子一样提醒道:
“若没有你给出的那只足够强大的眼睛,佐瓦尔也没那么容易掌控整个噬渊,那里毕竟是祂的囚笼,而即便是死亡的伟力者也需要足够坚韧的媒介向外传达自己的命令,并统率自己的大军。
告诉他吧。
告诉你的兄弟们,你到底在‘死亡的诱惑’下都干了什么样的蠢事,以至于在你意识到真相之后,你几乎在一瞬间击溃了自己吧,奥丁。”
这个声音很讨厌。
他直至核心的指出了战争之王最大的秘密,让奥丁在这一刻握紧了拳头,让那如液体流淌的雷霆在他指尖迸发,可见他的怒火之盛,但遗憾的是没有一点点边界感的讨厌家伙甚至没有降下实体于此,让奥丁的愤怒都无法发泄。
在三名各有际遇的泰坦守护者的无声注视下,奥丁最终叹了口气。
他低声说:
“我被骗了
当我的双眼直视到死亡世界的那一刻,当我意识到我可以将那些杰出的灵魂以另一种方式带回人间的时候,当我察觉到我可以用这种方式为需要保护的世界塑造出屏障的时候,我就被骗了。
暗影国度中的伟力存在欺骗了我,祂与我交换了知识,赋予了瓦格里们穿梭生者与死者世界的权能,而我付出我的一只眼睛。
那不是最重要的。
一只眼睛而已,即便没有我这个蠢货的奉献,那些狡猾之辈迟早也能找到其他受害者,诓骗他们奉献出同样的东西。
我真正的失败在于我心中的职责被以一种相当可怕的方式激荡起来,并以另一种毁灭性的姿态被付诸实践。
我觉得我在做正确的事情,为此我可以说服自己变的残忍起来。
但事实证明,那不过是无法掌握伟力的懦夫在得知造物主陨落后,佯做坚定实则软弱时应得的‘福报’.”
奥丁停了停,扭头看向风暴峡湾最黑暗的那一处海岸。
他凝望着那些被深海中的黑暗与无形的死亡彻底摧毁并腐蚀堕落的维库人村庄废墟,与那个曾经繁华的维库人海港。
他说:
“我毁了海拉!
在我意识到我以‘职责’之名做了什么之后,早已经来不及了。
我只能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这个必须被保护的世界,直到我被洛肯和海拉联起手封印在瓦拉加尔的那一天,直到我亲眼见到彻底拥抱了死亡成为死神的海拉的那一天。
这一切可笑的说辞都失效了。
我眼睛瞎了,这就是我最大的问题。
我没能看到那些险恶的用心,并开开心心的把自己的懦弱以一种我以为合理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一心保护世界的我,亲手塑造出了一个一定要将世界献给死亡的怪物。
她并不憎恨这个世界,她憎恨的是她的父亲,她憎恨的是我。
唉.”
战争之王闭上了眼睛,他说:
“我们都是懦夫!你说得对,我们只是懦弱的方式不同而已。”
“唉”
莱登叹了口气。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泰坦守护者之中最坚定的奥丁都已经成为了现在这样,可见这个体系确实早就已经从内部开始崩塌了。
“呃,两位.”
提尔颇为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守护者领袖,在迪亚克姆于阳光中发出的怪异笑声里,他说:
“如果你们伤春悲秋的时间够多了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干正事了?战争要塞需要修复,奥杜尔还等着我们去解救呢。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哪还有时间留给你们俩在这里自怨自艾啊?
要不,我给你们两拳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