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码头驶去。
或许是运气,陈光良的车夫居然是老熟人。
“老周,最近身体怎么样?”
骑车的老周一听,差点热泪盈眶,他一边骑车,一边说道:“老板,我身体还很硬朗,更何况现在我们都是骑车,不用拉车了,再也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了!”
陈光良笑道:“身体好就好,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
老周连忙说道:“多亏老板你还惦记着大家,现在大家的租金比其它车行低,又可以每季度领取分红,而且车行都换成三轮黄包车,大家都很感激您!”
“大家好就好,我时常也想起和大家一起拉车的日子,那时候还挺自在的!”
“老板您还记得我老周呢?”
“当即记得,当初你还是其它车行的人,我们就认识了。”
有搭没搭的和老同事聊着天,陈光良感觉心情很不错。
他或许不能改变华夏贫穷落后的情况,但却可以改变自己身边的一些人。
三轮车的出现,让很多黄包车夫少受十年的苦力折磨,同时也促进了运输方式的进步;
因为三轮车还可以用来拉货,例如维他奶、捷瑞煤球就采购了相当的‘三轮车’拉货。
还有维他奶,也提高了普通家庭小孩的身体素质;还有蜂窝式煤球,甚至是‘分层分期地产模式’,都有在改变这个社会。
到了十六铺时,陈光良看着那些码头的苦力,内心有些感慨——这才是真正的牛马。
明明只是瘦弱的身体,却扛着大包小包的货物,简直就是世间一件残忍的事情。
一些还只是小孩子面孔的瘦弱身体,也跟着队伍扛起重重的货物,走一步都似艰难。
‘牛马’,本身就起源于这个时代,一开始是黄包车夫们被冠上“牛马”或“牛马走”的名称,随后逐渐扩展到其他底层劳动者。
最贴切不过!
只见一个成年人,用独轮车拉着庞大沉重的货物,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则在后面扶着,这些人面黄肌瘦,穿着又脏又破。
想到还有半个世纪,陈光良就有些忧国忧民起来,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这些事情他操心也没有用。
最后,陈光良将目光放在江面上的大大小小货轮,这才是他今天心血来潮的目标。
他想做航运和贸易!
据陈光良所知,欧美发生经济大萧条,其各大港口必定有着非常便宜的海船,若是他趁机抄底,拥有一只‘庞大的船队’,便可以开辟‘南北航线’、‘至东南亚航线’,甚至开辟至欧洲的航线。
更重要的是,这个年代的飞机不安全,船便是可走资产,以后去香港,直接坐船去。
还有贸易,也非常重要,东南亚的大米、白糖、橡胶.如果能建立一个贸易网络,他便掌握着资源。
想到这些,陈光良对这两个产业感兴趣起来。
“回吧”
“是,老板”
随着陈光良的命令,黄包车队朝着南鲸西路赶去,途径黄浦滩路和南鲸东路。
这个时候的陈光良,思绪万千!
他衣着昂贵,长相贵气,一路总是非常吸睛,成为很多人羡慕的对象。
贫富差距事小,但这个年代的人还有‘贵贱’之分。
当然,这个时代很多人也是从一个‘贱籍’发达起来的,正应了那首歌:
“浪奔浪流
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淘尽了世间事
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是愁
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成功失败
浪里看不出有未有”
夜晚的见闻,和白天的见闻,仿佛是一个天上地下。
傍晚,陈光良参加一个应酬,是和洪雁宾、黄春荪一边吃饭,一边谈事。
他的汽车经过南鲸东路的时候,这里已经霓虹灯初上,大名鼎鼎的‘夜上海’格局已经形成。达官贵人、封建官僚、旧式军阀、洋人、三教九流纷纷亮相。
夜晚的上海滩,是灯红酒绿、纸迷金醉、荒淫无忌的上海滩。甚至一些美国海军纷纷跑到酒吧去买醉,这些洋人会搂着华人舞女,一起坐在黄包车上,肆意妄为;当然,也有很多‘白俄女支女’来充当洋鸡。
事实上在三十年代的经济大萧条时期,哪怕是英国的女人,都会跑到香港和上海来做‘洋鸡’;或许是受洋人欺压已久,一些有钱的华人,就喜欢找洋鸡,以‘振我中华’。
陈光良的车队驶到‘华懋饭店’的门口,随即门童替他们拉开车门,陈光良朝着饭店里面走去。
他不算这里的常客,只是在‘大华饭店’翻修后,他偶尔宴请朋友,会选择在这里,顺便也学习一下人家的优点。
只不过华懋饭店的服务和管理,陈光良觉得他们香格里拉饭店也能做到,甚至能做到更好。当然在‘奢华’上面,香格里拉饭店档次可能要差一点,毕竟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