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任职的苏格兰场毕业生,他们的退休金账户都由汇丰“特别打理”。
这场阴谋,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笼罩在香港的华资银行之上,一场没有硝烟的金融战争,即将在香港的金融市场上拉开帷幕。
平安银行总行的会议室里,柚木长桌泛着沉静的光泽。陈光良坐在主位,指尖轻叩桌面,目光扫过在座的高层。
窗外的维多利亚港波光粼粼,却映不透他眼底深处的凝重——香港经济的苦日子要来,先是银行挤提,然后是1967年。
“叶经理,夏经理”陈光良的声音打破寂静,目光落在两位鬓角染霜的元老身上,“说说最新的存贷比。”
叶熙明推了推眼镜,翻开面前的牛皮账本:“从去年开始,我们便按照你的要求,降低存贷比,将一些工厂和置业公司的贷款逐步收回;今年更是严格管控贷款。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现在的存贷比已经降低至45%,算是非常的合理。”他顿了顿,补充道,“比汇丰银行还低三个百分点。”
夏高翔在一旁点头,手指在算盘上轻拨,算珠碰撞的脆响里透着安心:“上个月收回的三笔纺织厂贷款,正好填补了九龙城支行的流动资金缺口。”
陈光良看向坐在右侧的郑鸿生。这位即将接任总经理的新高层正低头记录,钢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弧线,他身上的西装熨帖如新,但他今年也四十多岁,也曾有过海外留学经历,还是粤籍人士。
陈光良的长房四子陈文胜,已经毕业几个月了,正在大通银行做普通职员,以此来学习西方银行的管理经验。
“平安银行的存款中,陈氏企业及相关的比例,占多少”陈光良忽然问道。
叶熙明翻开另一份报表,指尖点在“25%”的数字上:“陈氏相关企业约占25%。所以,我们应该是非常健康的。”他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堆着笑意,“上个月长实集团刚把长江广场的租金收入存进来,定期。”
郑鸿生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如钟:“董事长,我补充一组数据。平安银行目前的存款是12.2亿,位居香港华资银行第一,第二名的恒生银行不过六亿左右的存款而已,东亚银行和恒生银行差不多。但我们的存贷比只有45%,远低于其它华资银行,我们备足了重组的现金流,未雨绸缪。”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知道老板在担心什么,他们也习惯老板未雨绸缪的做法,而且每次总是能避开灾难,反而还能趁机发展。
陈光良这时候才说道:“从1962年开始,我便发现银行的资金大量涌入香港的地产行业,而且很多都不是通过贷款,而是直接参与投资。明德银行、恒生银行等,他们都是香港的置业大公司。所以我觉得这是一种隐患。还有一组数据,1962年香港供应的新楼是12000个住宅单元,但今年可能要涨到26000个以上,大家都想赶在1966年1月新建筑条例实施前,来建自己的地盘。这就导致香港的大量自己拿涌入地产业。”
众人纷纷点头,这确实是个隐患。
那其它银行的首脑,难道不知道嘛
多少是知道的,只是没有砸到自己的头上,总归是有一种侥幸。更何况投资地产多赚钱,比放贷款赚钱太多了,利润动人心啊!
作为陈光良的连襟,也是平安银行的顾问杜维藩,说道:“我们还可以继续优化一些贷款,评估每一笔贷款的风险性,高风险尽快收回;对新贷款进行严格的评估.”
“可行,你们好好商量,拿出具体方案给我。”
“好的”
稍后,陈光良又和平安投资银行的总经理张树年等高层,进行秘密会议。
“将我们投资的香港股票,全部卖出去,先以四个月为时间吧。另外,旗下的信托物业,能卖出去也卖出去。”
张树年等人一听,顿觉大事不妙,恐怕香港又要遭受什么波折了。
“旗下的信托物业,基本都是新建的工业大厦,除了部分租给兄弟企业外,大部分都分层分单元租给外面的工厂主。如果出售,分层分单元出售,当然是动作最快了。”
陈光良点点头,说:“你们安排吧!”
11月初的香港晴空万里,红磡隧道入口处早已人头攒动。
晨雾还未散尽时,警戒线外就挤满了翘首以待的市民,孩子们举着彩色气球穿梭在人群里,小贩推着车叫卖着鱼蛋和格仔饼,铜锣声与粤语童谣交织成喧闹的晨曲。
“通车咯!”
随着港督戴麟趾剪彩的金剪刀落下,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第一辆驶过隧道的劳斯莱斯里,陈光良正隔着车窗挥手致意,后座的严人美轻轻整理着他的领带,鬓角的珍珠发卡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长实集团执行董事陈文杰站在不远处的礼台旁,笔挺的西装口袋里插着白玫瑰。他看着父亲与港督并肩前行的背影,他将自己隐匿在人群中。
陈氏家族的庞大无比,他们这些第二代成员必须好好的‘隐藏’,这样才能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