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让韩爌极为感激地道:
“臣谢陛下教诲!”
“陛下如此厚爱,老臣铭感五内。”
朱由检微微点头,有些语重心长对韩爌道:
“先生是朕选的首辅,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向朕说。”
“即使不方便在朝堂上说出来,也可以请求独对,或者写在奏疏里。”
“公开的奏疏如果不方便,还可以写密折,只有你我二人得知。”
这番话实在推心置腹,是在把韩爌当成自己的心腹对待。
韩爌一方面有些感动,一方面感到为难。
独对这件事情,如果是在国初,可看作是皇帝对大臣的恩宠。有资格独对的臣子,没有不感到荣幸的。
然而到了现在,很多大臣对独对却避之不及。因为在官员的心目中,臣子接受独对,就意味着成为了皇帝的私臣。
科道官员甚至会以此弹劾,认为独对的大臣必有私心。
若非当今皇帝登极后搞出来个西苑谈话,而且在扳倒阉党过程中作用显著,韩爌真不敢私下接受皇帝的召见,在养心殿谈话。
独对尚且如此,密折就更遭人嫉恨了。
上密折扳倒上司的吴尚默,在官场中受到排挤不说,还遭到很多非议。
若非他在扳倒阉党中立下大功,有东林党极力护着,说不定连浙江巡抚的位子,现在都坐不稳。
韩爌作为东林魁首,在士林中素有声望。他真不敢独对或上密折,被人看作是皇帝私臣。
不过在太子食邑上进退维谷,有些不知道如何收场后,韩爌只能向皇帝道:
“陛下对臣的教诲,老臣都记下了。”
“这次太子的事情,陛下是如何打算的?”
把独对和密折的事情略过,询问皇帝现在的心意。
朱由检没有强逼着韩爌做出许诺,他只要知道韩爌不反对就行。
这个和钱谦益一样有点软骨头的人,将来面对压力时,总是会屈服的。
他向韩爌说道:
“太子食邑,那是非有不可。”
“不然在分封制下何以压制外藩,压制住野心勃勃的封臣。”
“前汉郡国并行时太子有食邑,就是这个原因。”
韩爌听到这番理由,觉得皇帝确实是为太子考虑,在分封制下必须增强太子实力。
否则出现长寿的皇帝时,太子的弟弟就藩几十年积累了雄厚实力,太子却只有詹事府那点人,那他的地位必然不稳,会遭到藩王的强力挑战。
不过想着皇帝让朝廷制定的继承礼法,韩爌道:
“陛下命臣制定《大明继承礼法》,应该考虑过这些吧!”
“臣以为可限制皇室成员分封,规定分封出去的都转为宗室,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能够避免皇室成员中出现威胁太子地位的人。
但是这对皇室却是削弱,意味着皇室成员,只能领个虚名领俸禄。
朱由检是不愿接受这个的,他说道:
“为了太子一人压制皇室其他人,朕实不愿如此。”
“而且皇室成员都待在大明内部,也会产生祸端。”
这些人留在大明没有事干,自然会琢磨如何取得皇位。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就藩呢!至少以现在的交通条件,藩国干涉大明事务很难。
韩爌在这个提议被皇帝否决后,也是彻底没辙了。
虽然他们制定的继承礼法可以明确规定继承顺位,但是熟知历史的他却知道,如果再出现靖难那样的事情,礼法也不是不能被推翻。
为了降低这个风险,当然要加强太子的实力。
不过加强太子的实力现在看着没什么,皇帝正在壮年时也不会想着防备太子。
但是等到皇帝年老了,看着朝气蓬勃的太子,会不会感到担心呢?
历史上多少雄主的太子,都栽在这件事情上。
这是朝堂上很多臣子反对给太子封食邑的原因,就连后宫中皇后,都对此感到忧虑——
他们都担心这件事将来产生祸患,在大明朝廷引发新的危机。
韩爌想着袁可立等枢密大臣的上疏,又说道:
“如果一定要给太子封食邑的话,一定不能把封地的兵马给太子。”
“臣以为枢密院的奏疏就不错,可以把涿鹿三卫,明确由枢密院掌管。”
这是他心里面私下认可的,只不过因为顾虑子孙,让他没有公开同意。
如今在和皇帝私下里谈话时,就透露了出来。
朱由检安慰皇后时也说过这些,但他面对韩爌还是有些疑虑道:
“太子以后必然是要经常前往封地的,没有兵马护着,朕又怎么放心?”
“而且万一涿鹿区的兵马被渗透,太子岂不就危险了?”
这个问题,让韩爌一时语塞,认识到枢密院的提议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