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天永怜和上次见面时几乎没有什么分别——依旧是穿着白色的睡袍样式的衣物、保持着那张幼态的面庞。
黑色的头发犹如瀑布般从两层楼高的步梯上垂下,像是童话故事中的长发公主。
再次相见,林御不由得再次感叹,果然和不夜天火乐同框出现,两人从外观上来看,更像是姐妹而非母女。
而且……不夜天永怜是更像“妹妹”的那一个。
不过,从气场方面来看,不夜天永怜长辈与上位者的威严倒是显露无疑。
坐在步梯上,看着林御的到来,不夜天永怜合上了腿上的书。
她的目光越过两人之间的距离,沉吟了片刻之后,不疾不徐地开口。
“呵……原来汝就是火乐所说的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看相貌,倒是平平无奇,这和吾所预想的倒是截然不同——吾还以为,汝这种狂徒,样貌上也会与众不同。”
听着不夜天永怜略带调侃和戏谑的语气,林御大概也明白,这位不夜天家主是在对自已绕这么大一圈来见她的行为感到好玩、同时也是评价了下自已所选择的这个“外貌”。
林御微微躬身致敬,开口说道。
“回禀尊敬的不夜天家主大人,正是属下。”
“想来,尊敬的不夜天火乐阁下已经将属下的想法告知您了。”
不夜天永怜点头,手指抚着膝盖上的书籍:“吾已经知晓了汝的设想……”
林御站在不夜天火乐的身后,抬起头看向了不夜天永怜。
“那么尊敬的家主大人,属下斗胆问一句,请问您对我的计划有何指正与建议?”
不夜天永怜笑了起来:“简直是一派胡言、胡闹至极!”
“汝对‘恐惧’的臆测毫无根据,对于吾的判断妄加揣测,以此错误的根基得出的推论更是滑稽可笑,如若真让汝鼓动火乐重新兴起这个项目、不夜城恐怕会祸端四起!”
不夜天永怜虽然一直是挂着笑意、语气轻松地说着,但是话语的内容却叫不夜天火乐不寒而栗。
在林御出声之前,不夜天火乐先开口了。
“母亲,您刚才不是这样说的——您刚才说的是提出这个想法的人‘颇具才情、想法新颖独树一帜’,我才将亚瑟带来见您的!”
不夜天永怜看向了不夜天火乐,冷声道:“火乐,吾最亲爱的女儿,汝今日说有人向你提议重启恐惧的计划、陈列利弊,却不说究竟是谁向你献策……”
“汝想的无非就是只要吾表现出不喜、汝就揽下责任、回护着为你献策之人,不是吗?”
“火乐、火乐……汝打得如意算盘,吾会看不出?”
不夜天永怜说着,抬起手,对着不夜天火乐向下摆了摆。
“坐下吧,吾亲爱的女儿……吾不怪罪汝,汝只是被这巧言令色的家伙骗了。”
不夜天火乐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亚瑟,缓缓坐了下来。
但是片刻后,不夜天火乐像是想起了什么,下定了决心,又站了起来。
“不,母亲,家主大人——不。”
她说着,抬头看向了不夜天永怜:“亚瑟不是巧言令色的骗子,他给我看过实地调查的证据——关于恐惧项目,确实有着现在那些记载的档案所没有提及的内容。”
“我不是要质疑您封存项目的用意,只是……我看了亚瑟展示给我的内容,我和他得出的结论是相同的——恐惧这种能源虽然会‘活性化’,但绝对没有那么危险。”
“以异界灵魂收割恐惧的想法,是绝对可行的……您当年不是也这么做了吗?”
“如果您当年封存项目真的是如亚瑟所说,因为异界来客的不可控性,那就给我们利用边界之门试验一下的机会;如果您当年是因为别的原因封存恐惧,那就把那个原因告诉我们——我们自然会放弃!”
“而即使真的是后者,您也绝不该怪罪亚瑟——您把一切记录抹消、亚瑟只是机缘巧合下得到了证据,视角不足情况下得出了错误的推论罢了,就算有过错,也绝对不是居心叵测、蓄意为之,绝不如家主大人您刚才所说的那般罪孽深重!”
不夜天火乐连番说着,不夜天永怜眯起眼睛开口道。
“火乐哟,汝的意思是说,就算汝等重启恐惧项目的想法有错,也是吾抹消了相关记录错在先?”
不夜天火乐抬起头,直视着自已母亲,握紧拳头。
“这我不敢——您自然有您的考量,只是……母亲,为什么一定要有人被怪罪呢?”
“技术的进步、社会的发展,本就是会有很多次误入歧途,不是吗?”
“更何况,我们正是因为拿不准,才来询问您的——如果不可行,您否定了、这个项目就此搁置便好了——又没有造成实际的损失。”
不夜天永怜冷声道:“难道吾的精力时间便不是损失吗?”
“家主大人,您的时间当然宝贵,”不夜天火乐说着,原本针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