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重耳(2 / 3)

背叛了郭图,同时也背叛了他,递来的消息是假消息。

闻言,郭图家的子弟面色诚惶诚恐了起来,二人拜服于地,辩解道:“公子,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言。”

“对了。”郭图家的子弟似是念想起了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这是家主托我带给公子的,上面有我家家主为公子做出的筹划,还请公子览阅。”

袁谭从郭图家子弟的手中抽去书信袋,一把扯开封口,掏出里面的绢布阅览了起来,他一目十行,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书信完,得悉邺城的情况和郭图给他做出的绸缪。

但见文书上郭图言,魏公已薨,所立者为袁尚,田丰、沮授为辅弼,这些和郭图家子弟所言一致,其后郭图为袁谭进策,认为袁谭前往邺城,无异于自投囚笼,断不可为也,当思‘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的旧事。

‘重耳,申生。’袁谭放下手中的书信,目光闪烁不定,神情亦是起伏,他喃喃起了郭图文书中所言的两个名字,重耳是春秋时期的晋文公,在晋国生乱的情况下出奔,后得秦国帮助回到晋国,一番治政演武,终成春秋霸主,而申生,由于留在晋国,落得了败亡的结局。

袁谭无需多加思考,他明白了郭图文书中的深意,这是让他不要前往邺城,以免落得身死的下场,而是应当出奔他处,于外间保全自身的性命,等待天时降下。

前往邺城,还是出奔他处?袁谭犹豫了起来,他的父亲刚死,作为长子的他理应前往邺城奔丧,不然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不孝之子,但若是奔向邺城,他担心一入邺城,就让坐上魏公之位的袁尚遣人监管了起来,成为了笼中鸟,釜底鱼,身家性命操于袁尚之手。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公子,我家家主还有一句话着我递上,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郭图家的子弟瞧见了袁谭面容上的犹豫,他依着郭图临行前对他的嘱托,向袁谭道了一句时下的名言。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袁谭目光逐渐聚焦,屋内的烛火入目,越发的亮堂了起来。

是也,袁谭下了决定,如今事关身家性命之事,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的结果,什么孝心,什么奔丧,何如性命重要,理当行非常之事,不往邺城奔丧,愚蠢的往囚笼中蹿去。

更何况,袁谭眸子中闪烁起了熊熊燃烧的怒焰,父亲袁绍越过他这位长子,将河北交给了袁尚,这是不把他当做长子,他又何必强行表率孝心,将袁绍视作父亲。

‘出奔。’袁谭决意了下来,他打算效仿重耳在外而生。

只是应当出奔何处,袁谭面色纠结,低头陷入了沉思当中,片刻后袁谭抬起了头,他向着郭图家的子弟言道:“郭先生可还有他言递来?”

郭图家的子弟拱手道:“还有一言,只是不知公子是做打算重耳,还是做申生,若是做申生,剩下的这一句话,言与不言,确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重耳,我将效仿重耳,在外而生。”袁谭目光坚定,向郭图家的子弟索要起了郭图的话语。

“我家家主说,倘若公子选择做重耳,可向青州一行,或有生机一线。”郭图家的子弟没有遮掩什么,他直白的道出了郭图让他们递上的最后一句话,而后拱手束身,等待袁谭的吩咐。

“青州。”袁谭霎时间眸子一亮,他早年受袁绍所遣,征伐青州,数载辛苦讨定一州,先任青州都督,后为青州刺史,于青州坐镇了不少岁月,青州有他不少的部下,皆是他一手提拔的亲信,若奔青州,一州之权可得也。

袁谭思定,他向郭图家的子弟言道:“汝二人可现下返回邺城,切记可走漏风声,且为我向郭先生递上谢意,今次非是先生,谭败亡有日也,此外且告言先生,蛰伏候时,以待良机。”

“公子的话,小人必将带到。”郭图家的子弟应声了下来。

接着袁谭亲自将二人送到驿馆马棚,同时着侍从带来五十金,递到了郭图家的子弟手上作为谢谊,郭图家的子弟假意推脱一二后也就收下了,而后二人拱手向袁谭告辞,上马向北面的邺城方向飞驰而去。

当见到郭图家的子弟身影渐不可见,袁谭收回了目光,他转头向侍从吩咐道:“备好马匹,我们现下就走,东奔青州。”

等侍从备好了马匹,袁谭旋即翻身上马,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去,而是向着邺城的方向望了一眼,目光中露出不甘和愤意,随后他双腿一夹,在亲卫侍从的簇拥下向青州而去。

第二日。

夜间酣睡沉眠梦乡的驿馆小吏,于晨曦初露后,他先是安排驿馆的老妪准备好早餐,而后上楼去敲击袁谭居住的房门,欲请袁谭下楼吃早饭,但敲了半天不见门开,又不见袁谭的侍从在门外站岗,他索性强行闯了进去,只见人去楼空。

‘走了?’驿馆小吏下得楼去,往马棚一观,只见归属于袁谭的骏马也是不见了,他有些纳闷,本以为他起的够早,没想到袁谭起的比他还早,全无世家子弟清贵的姿态。

‘走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