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五姑娘和六姑娘眼中噙着泪水,紧张地望着昏迷不醒的秦锦霞。二夫人刘氏拧着手帕,焦急地询问:"洪大夫,我女儿如何?
洪大夫皱眉,正要查看秦锦霞的头部。忽然,一声尖利的嗓音响起:"我们世子夫人金贵得很,岂是你这乡野大夫能碰的?
秦望溪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扫向声音的来源——是忠勇侯夫人身边的吴嬷嬷。吴嬷嬷被这目光刺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二夫人刘氏性子泼辣,不等身边的苏嬷嬷动手,自己上前一步一把推开吴嬷嬷:"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我女儿好好地嫁到你们府上,如今昏迷不醒,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着大夫看诊?
秦锦稚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我们护国公府的座上宾,到了忠勇侯府就成了乡野大夫?忠勇侯府好大的口气!
吴嬷嬷察觉不妙,勉强挤出笑容:"二夫人、三姑娘误会了。昨日世子夫人落水,我们夫人已经请太医诊治过了。
"你们世子呢?"二夫人刘氏见女儿如此,却不见女婿,怒火中烧。
吴嬷嬷眼珠一转,故意道:"今日世子夫人无法回门,世子去月华阁参加诗会了。
秦望溪眸光一冷,对三妹说:"让我们府上的人去月华阁请世子回来。
吴嬷嬷又道:"这怎么行?世子爷参加诗会,乃男儿大事,岂能因小事耽搁?
秦望溪目光如刀,直视吴嬷嬷:"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忠勇侯夫人的意思?
吴嬷嬷被看得心虚,不敢再多言。秦锦稚深深看了吴嬷嬷一眼,拎着裙摆大步出门。
秦望溪坐在软榻上,又问:"我二妹妹的陪嫁丫头,为何一个不见?
吴嬷嬷心下一惊,忙解释道:"世子夫人落水是因丫头们伺候不周,我们府上规矩严,忠勇侯夫人做主将她们发卖了。
秦望溪手中暖炉几乎要被捏碎,冷笑道:"好一个规矩严!侯夫人这是把手伸到儿媳妇的陪嫁了?
二夫人刘氏气得胸口起伏:"你们夫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我女儿的陪嫁!
吴嬷嬷慌忙辩解:"这是得到世子夫人允准的!
二夫人刘氏怒极反笑:"我女儿昏迷不醒,你这是打算蒙我?
话音未落,一个丫鬟跌跌撞撞跑进来,发髻散乱,脸上带着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不好了!秦家四姑娘要打死我们二姑娘和夫人!
吴嬷嬷闻言大惊,匆忙往外跑,又折返回来向二夫人刘氏求助:"二夫人、大小姐,您二位可得管管啊!秦家四姑娘这是要造反不成?
二夫人看向秦望溪,见她神色镇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秦望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二夫人心下了然,这是故意要将事情闹大。
二夫人刘氏冷笑一声:"我女儿生死未卜,躺在这里昏迷不醒,我管你们死活作甚!
秦望溪坐在软榻上,手中暖炉冰凉。她望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秦锦霞,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想起,上一世二夫人为了女儿名声,本想大事化小忍气吞声,此事却为后来埋下了隐患。
此刻对她而言,什么都不如秦锦霞的性命要紧。事情闹得越大,才能让忠勇侯府有所忌惮。秦望溪心中已有计较,只盼冯远英别让她失望。
如果冯远英真的扶不上墙,即便是大都城有爵位的清贵人家从无和离先例,她也要在西陲消息还没传来,护国公府的威势还在时,强压着冯远英和离。
和离,总好过让秦锦霞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秦望溪握紧了手中的暖炉,神情自若。
春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洒落在宅院的庭院里,却驱散不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刘氏站在床边,颤抖的手紧握着女儿苍白的手指。她的目光在秦锦霞毫无血色的脸上徘徊,眼中泛起一层薄雾。"锦霞,我的儿啊..."她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心碎。
秦望溪立在一旁,眉头微蹙。她的目光在昏迷不醒的秦锦霞和刘氏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刘氏身上。"二婶,二妹妹情况危急,您是要留在这里照顾,还是..."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紧迫。
刘氏猛地抬头,声音颤抖:"我要带锦霞回府。
话音未落,吴嬷嬷惊呼出声:"二夫人不可啊!世子夫人才嫁进忠勇侯府,您就要把人接回去,这...这让旁人怎么看?
刘氏充耳不闻,转向杜嬷嬷,眼中满是哀求:"杜嬷嬷,烦请您立刻去禀告母亲。就说...就说锦霞被人推入湖中,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我必须将她接回府中照料。
杜嬷嬷微微颔首,转身疾步而去。吴嬷嬷见状,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