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姜软试图帮他解开心结,不想他在这件事上越陷越深,但霍知舟太固执了,固执到这件事发生后他自己绑架自己到现在。
他背负的东西太重,重到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所犯下的“过错”。
“放心不下我们就陪你一起在这儿陪着他。”唐白撑着伞站在姜软旁边,视线朝里面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现在不开心。”
不开心吗。
她只知道很难受,胸口像是被蚂蚁啃噬着。
她想帮霍知舟从那件事情里走出来,可他为了这件事连他自己都快丢弃了,她每说一句话都是往他胸口插一把刀。
如同他们谈到最后他说的那些话。
“软软,以后别来找我了。”
“你的关心和在意都像一把把锋利尖锐的刀往我身上插,让我不断想起过去的事。”
“单沐安已经因为我去世,我不能在他死后还利用他的事来得到你的爱。”
“你走吧。”
“抱歉大半夜还将你带到这里。”
姜软喉咙滚动了一下,眼里已经泛着情绪。
唐白看着她愈发沉闷的样子,刚想开口姜软就先一步说话了:“我进去一下。”
她冲进雨幕朝远处亮着灯的建筑跑去。
此时的她忘了离婚的不愉快,忘了他对自己的为难和欺负,她只知道这个给了他很多很多爱的人现在破碎到需要她的关心。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她只想最后再抱抱他。
“嘭!”
门再一次被打开。
姜软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口,眼睛越过空气直直看着沙发上的人,大声叫了他的名字:“霍知舟!”
霍知舟骤然抬眸。
四目相对。
一个坚毅明亮,一个破碎中带了些许光。
他看着浑身被大雨淋湿,脸上还挂着雨水的人心里揪了一下。
“不是让你别……”
没说完的话被温柔有力的拥抱打断。
姜软的双臂紧紧环绕他劲瘦的腰间,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别动,让我抱一下。”
霍知舟微抬的手就此停住,理智告诉他该推开,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刚才的话更加心疼自己而已。
可这是他的软软,他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人,他自私的想贪恋这最后的温暖……
他回抱住了她,到底舍不得:“怎么回来了。”
对不起单沐安。
请原谅我的自私。
一晚上。
最后一晚上。
“担心你。”姜软抱着他的力道很大,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让她声音夹杂着想哭的酸涩。
“再担心也不应该将自己淋成这样子。”霍知舟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感冒了怎么办。”
姜软鼻子一酸。
抱的更紧了。
霍知舟将她从怀里抽出来,墨色的眼睛一只看着她:“去楼上,我给你吹头发。”
姜软:“好。”
两人的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关系一夜之间回到最甜蜜的时候。
外面的唐白跟莫陌已经回到了车里。
想着刚才的事莫陌说道:“怎么连把伞都打不好。”
唐白:“你不懂。”
莫陌:“?”
唐白视线透过车窗看向亮着灯的建筑:“待会儿大小姐出来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当个哑巴。”
莫陌想说点儿什么,又在看到他那复杂的眼神时顿了顿。
感情的事唐白比他懂。
听他的。
与此同时。
顾时西在联系不上姜软跟霍知舟后去姜软家找了司宁,看到她时他招呼都没打直接切入正题:“你知道姜软在哪里吗?”
“跟霍知舟离开了。”司宁说。
顾时西面色复杂。
他很清楚要想霍二走出来只能靠姜软,但也知道两人若没谈好只怕会决裂。
霍二那性子,轴的跟什么似的。
“他们两个是大人,不需要你事无巨细的跟他们操心。”司宁看的比他透,“感情的事旁人插手的越少越好,不管结果是什么,你都别去干涉。”
“可沐哥的事,他还没从霍骋那里得到真相。”顾时西最为担心的是这个。
霍司年说的那些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真的,若霍二跟姜软没谈好,他自己一个人怎么度过那个难以接受的真相。
以前霍骋做的他揽在自己身上,导致执着承诺这么多年。若从霍骋嘴里得知沐哥的去世是为了他,他会疯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经历的劫。”司宁表现的很平淡,“他也不例外。”
顾时西欲言又止:“司宁。”
司宁说:“让他自己解决,若真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