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红了脸,平安没有表现出其它的情绪。
阿雁打头出了屋子,主仆俩坐上回城的马车。
车上有碳盆,将里面烘得温暖如春。映雪替她解了披风放到一边,诚心评价:“小姑娘规矩学得不错。”
“想是当中有她们嫡母不少功劳,也不是全无底子的。”
“是。”
映雪往她腰身后置了个缠枝纹样的大靠枕,阿雁靠着它,倚在车身上,双眸微阖。
像是假寐养神的样子。
“京里这些事真真叫人糟心。”她梦呓一般,知道这两姑娘送进去,竟是为了那样一个目的,心里总是不得劲儿。
“现下想想,当日在长林,才是真正松快的日子,天高皇帝远,日子富足,当得上一句随心所欲。”
映雪知她大约是不喜当下,被形势逼着,违背意愿去做许多勾心斗角,取人性拿的事。
她不知如何劝,只小声安慰:“奴婢从前听老人说,人来这世上,都
是带着使命的,各人有各人要做的事儿,做不完是不会顺遂的。”
“是吗?做完就能保证一生顺遂吗,那要怎么样才算做完了呢?”
映雪无言以对,但主子看着也不是非要她回应。
听她没出声,也没有再多说其他,眼睛阖得紧了些,在她眼来,像是睡过去了。
但是她知道,她并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