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自以为谋划多年,其实也不过是给那畜生加重雷劫而已。杜湘儿其实根本没觉得,刘暮舟的心性能挺过那一关。
第二,便是无论如何都会路过的罗家店。
可谁又想得到,半路杀出个扶摇楼曹景齐呢?
其实还有第三,便是龙背山了。
任何一个没疯的人,都不觉得一个被限制修为的山外山少女与一个修行不过两三个月的泥腿子,便能杀了当时已经在黄庭修为的黄术。
可偏偏,半道上又杀出来个九疯子。几脚踩断了龙背山的气运,化天地为棋盘,不仅仅救了刘暮舟,还逼得一些根本就没想过下场的大人物,不得不下场落子。
于是杜湘儿呢喃一句:“如果他刘暮舟不是个意外而是被人伪造的意外,那么落子之人的可怕,我简直不敢多想啊!”
吕玥冷笑道:“你这个人,要是不那么自私,也还不错。”
杜湘儿只是笑,并不理会吕玥。
对杜湘儿来说,蓝葵已经不复存在,现如今活着的是谁便是谁。但即便是只有二十三岁的杜湘儿,看吕玥时,也不过是看一只井底之蛙。
见那边又打起来了,杜湘儿微微一笑。
今日受他一剑,体内真龙之气越发的稳妥,待我拿到那把钥匙。
想到此处,杜湘儿将视线对准了云海一位青衣女子。
她心声大如雷鸣:“待我拿到那把钥匙,寻到青龙之秘后便助你化龙。而后,饱食一餐龙肉!”
卸春江以南,赵典那叫一个气急败坏,瞬身而来,一戟重重砸在了桃木剑上。
“拿把木剑羞辱我?”
可现如今的赵典,刘暮舟真的不知该如何让他了。
略做思量之后,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迎着方天画戟而上,却在大戟落下之时,剑尖轻轻一挑,而后猛的一个突刺将木剑扎入赵典肩头。
哪成想赵典手一拧,画杆儿竟然自后方拔出来成了一把短剑,然后噗的一声给刘暮舟捅了个透心凉。
刘暮舟嘴角一扯,拔出木剑又插进赵典左肩,还笑盈盈问道:“比吃痛?来试试谁先熬不住?”
赵典脸皮抽搐不已,一脚踹开刘暮舟,破口大骂:“你大爷!你个牲口,狠起来连自己肠子都打结,谁他娘跟你比这个?”
刘暮舟简简单单止住血,提着木剑又要上前。
但此时赵典嘴角一扯,骂道:“你他娘……行了!打不过,认输了!”
刘暮舟瞪大了眼珠子,简直是不敢置信。
“赵典,你……再说一遍?”
赵典长舒一口气,骂道:“还蹬鼻子上脸了?给点儿药啊,我又不是炼气士!”
刘暮舟一乐,转身朝着那帮看客招了招手,轻声道:“你们回吧,我跟他聊聊。”
取出丹药递给赵典,刘暮舟也靠在了碎石之中,取出酒葫芦灌了一口,结果刚把酒葫芦搭在嘴上,赵典那个不要脸的竟然拿着短剑又从后背给刘暮舟来了个透心凉。
一口酒下去,血水便顺着窟窿眼儿流了出去。
刘暮舟放下酒葫芦,转过头刚要说话,赵典便撇嘴道:“我这又不是什么仙兵,你最多受点儿皮肉伤,又不会死,瞪眼做什么?”
刘暮舟气急而笑,自个儿运转雷霆缝合伤口,再以雷霆恢复内脏,然后又灌下一口酒。
吃下药的赵典两肩伤口也在逐渐愈合,他虽然不是一点儿疼都受不了的人,但这不是一点儿疼啊,换个人在肩膀上戳俩窟窿试试?
他看了一眼刘暮舟,嘴角抽搐不已,也就这种活牲口能这么不当回事了。
对于刘暮舟这些年肉体所受的折磨,赵典起码比宋青麟知道的多。
此刻赵典往后一倒躺在碎石之中,深吸一口气后,呢喃道:“宋青麟来了一趟,多谢。让我大哥带话,更要谢。我甚至都想不通,你为何帮我?”
刘暮舟转头看了一眼,沉默许久后,呢喃道:“浠水山,若是在你玄风治下,平白无故死那么多凡人不会没人管的。后来在南海,我知道的东西,独孤冶云一定也告诉你了。不管是八荒天还是那座黄天,总有一天瀛洲会乱。我想,如果有人能做到让瀛洲铁板一块,也只有你了。特别是今日,你的武道真气比之从前多了一点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赵典笑道:“什么?”
刘暮舟淡然道:“是仁慈与从容。”
赵典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是有改变,但改变不大。但起码听你的去种了两个月地,又卖了两个月烧饼。”
刘暮舟笑道:“苏靖所谋,可以继续了。”
赵典猛的起身,皱眉问道:“当真?”
刘暮舟灌下一大口酒,点头道:“自然当真,但你登基之后,需要下罪己诏。而且你要提前与天下人说清楚,你死后不入皇陵,曝尸荒野,任野兽分食。”
赵典嘴角疯狂抽搐,“算你狠!”
不过话锋一转,赵典便笑着说道:“那就封她做镇国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