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又和我现在的奈何神权有什么关联?”
周牧抬手虚按,往后一仰,双臂枕在脑后,整个人慵懒地陷进沙发里,
“别急,听我说完。”
“想要通过奈何神权的考验,最难的便是化虚为实。”
“可不是普通的幻术,得像你那样,硬生生将虚幻世界炼成平行时空。”
他指尖在空中划出个漩涡,光影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
“做到这一步,才算是过了虚实关。”
“但真正难的,是要触达能与奈何沟通的临界点。”
他忽然挑了挑眉,眼底泛起戏谑的光,
“说实在的,我当时也是在赌。”
“赌你的情绪冲破阈值后,能摸到奈何的门槛。”
“赌你心底藏着「把幻想变成现实」的执念。”
话音未落,镜流骤然苍白的脸色让他笑出了声,
“哈,可我天生就是赌怪,从未输过一次!”
“你那时的想法是——既想成为我的女人,又想让小浣熊原谅你,对不对?”
“别,别说了!”镜流猛地别过脸,耳尖烧得通红。
“所以奈何认可了你的「两全其美」。”周牧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伸手轻拍两下,
“它不是开放权柄,而是将自己整个交付给你。”
“毕竟,敢妄想两全其美的疯子……”
“向来最对奈何的胃口!”
镜流羞涩得几乎无地自容,黑丝包裹的脚趾死死抠着地毯,尖锐的刺痛感顺着神经蔓延。
她颤抖着缓缓蹲下,双手死死捂住滚烫的脸,连耳尖都烧得通红,满心只剩难堪,暗骂自己是个不检点的人。
“不用害羞,人之常情罢了。”周牧见状,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毕竟,我的另一个身份你也该清楚。”
镜流当然知道他是色孽之一,可这份认知反而让她更觉羞耻。
好在剑修强大的心理素质发挥作用,短短片刻,她便强撑着站起身。
虽然清冷的神色勉强恢复,但脸颊上那两抹可疑的红晕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仍带着一丝颤抖,
“大人,您为我做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让我获得权柄?”
“还是说……想让我做您的妻子?”
她顿了顿,有些踌躇道,
“可这样的付出,实在与您的回报不成正比。”
“再者说,以您的力量和人格魅力魅力,若在心茧试炼时主动示好……”
尾音消散在空气中,却足够让人心领神会——那时的她,或许早已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
周牧闻言,指尖划过沙发扶手,嘴角微微勾起,
“真想追人,我大可找个时空裂缝,拉着你待个几百万年。”
“在永恒里,再冷的心也会软化。”
镜流嘴角忍不住抽搐,但不得不承认这歪理竟有几分道理。
刚松了口气,就听周牧话锋一转,“我这么做,既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
他目光突然变得深沉,意味深长道,“还记得……神性的滋味吗?”
这两个字如同一盆冷水浇下,让镜流浑身一颤。
濒死时的记忆瞬间复苏——无数信息洪流灌入识海的剧痛,神魂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的绝望,此刻仍在骨髓里叫嚣。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的同时,听见自己沙哑的问询,
“您到底想说什么?”
周牧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泛起一丝疲惫,
“你当时所经受的神性冲击,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他屈指轻敲太阳穴,嘴角扯出一抹轻笑,
“我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万倍、亿倍,乃至无数倍强度的神性信息冲刷。”
“这怎么可能?”镜流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后退半步。
周牧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没什么不可能的。”
“你心底其实早就信了,不是吗?”
“我之所以将权能分散出去,正是为了减轻这份重担。”
“与其独自背负,不如让权柄找到新的主人。”
说到这里,他神色突然变得严肃,目光直直地盯着镜流,
“知道我的本质是什么吗?”
镜流深吸一口气,努力消化着方才的冲击,声音略带沙哑,“您……是死亡。”
周牧缓缓点头,周身气息陡然变得森冷,
“没错,我是死亡。”
“命运、轮回、虚实……这些权柄都因「死亡」归于我手。”
“而我为它们寻找新宿主的过程,便是赋予它们「新生」。”
他仰头望着穹顶,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幸亏当初获得忘川权柄时,我就选择为她找了个新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