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真正的黑暗大能·色孽!(5 / 10)

目光,却始终被另外那一半心不在焉、甚至交头接耳谈论着生意与政治的宾客所刺痛。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画面中,奥托清晰地将李唯执此刻的心理活动,如同弹幕般实时投射在他的头顶:

「权利,资源,攀附……为何众生追逐的尽是这些身外之物?难道我倾注心血的演奏,在这些面前就如此不堪入目,不值一提吗?」

李唯执心中涌起一阵深切的沮丧。

事实上,他童年时也曾是家族中备受瞩目的天才。

他拥有着与生俱来的政治嗅觉与布局智慧,不到十岁,就能将一郡之地的复杂政事剖析得条理清晰,提出的见解连家族智囊都为之惊讶。

这份天赋,曾让家族对他寄予了超越所有兄厚的厚望。

但最终,他选择了“叛逆”,毅然抛下了那条通往权力顶峰的坦途,一头扎进了“毫无前途”的艺术世界。

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刻骨铭心。

他的“堕落”也让他迅速沦为家族的边缘人物,一个用以警示其他子弟的反面教材。

可他并不气馁。

他曾天真地希望,能用自己极致的美学与艺术,为这个在「兽」的威胁下始终笼罩着阴影的浮岛世界,增添一抹温暖的亮色,让那些饱经风霜的战士、那些艰难求存的凡人百姓,也能感受到一丝心灵的慰藉与美好。

但,人终究是会变的。

在漫长又孤独的追求极致艺术的过程中,那份最初的、相对单纯的理想,不知不觉地变质了,化作了一种更为纯粹、也更为偏执的——对“绝对完美”的艺术本身的追求。

他依旧在创作,但动机早已不同。他讨厌那些不懂艺术的人,憎恶那些无法欣赏他作品的“俗物”。

就像台下的这些观众,还有……

那个始终无法理解他,只会用失望和愤怒眼神看着他的爷爷。

一曲终了。

台下响起了些稀稀拉拉、明显出于敷衍和顾忌的掌声。

明眼人都能听出这场演奏的水平已超凡入圣,但在权力的无形威压下,没有人敢真正地去欣赏、去赞美,触怒李家的实际掌控者。

李唯执面无表情,麻木地放下玉箫,又拿起一旁的一把二胡。

他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

所以,他早已学会了将自己彻底封闭在那个小小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艺术世界里,孤芳自赏。

苍凉而哀婉的二胡声响起,如倾如诉。

但这一次,拉着拉着,李唯执开始感到一阵精神上的恍惚。

他感觉周遭的场景似乎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宴会厅顶部的白炽灯光,仿佛扭曲、晕染成了不断流动的、迷离的六种色彩。

耳畔宾客们嘈杂的喧嚣声,似乎被某种力量扭曲、同化,变成了某种怪异却“悦耳”的背景乐章。

鼻尖萦绕的酒肉香气里,混入了一种他从未闻过的、奇异而诱人的芬芳。

而他的身旁,一个模糊而扭曲的影子缓缓浮现。

祂似乎正拉着一把无形之琴的琴弦,奏响某种他无法理解、却直击灵魂最深处的诡谲乐章。

那是何等……超越想象的艺术啊?

色彩在燃烧中尖啸着歌唱!

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欢愉被完美地编织成最动人、最疯狂的旋律!

生命本身在其最极端的体验中,绽放出足以令星辰失色的璀璨光芒!

啊!我听到了!

祂在向我低语、向我承诺:打破极限,拥抱感官的无限可能,就能抵达那梦寐以求的、真正的完美之境!

祂告诉我,凡人那套迂腐的道德观念,不过是怯懦者自我设限的枷锁!真正的艺术,需要不惜一切代价!需要……献祭!

李唯执那原本麻木空洞的双眼,陡然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近乎疯狂的神采!

他不再在意台下的喧嚣。

不再在意爷爷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失望眼神。

不再在意宾客们那虚伪的奉承或恶意的揶揄。

他彻底沉浸在了那唯有他能看见、能听见的“至高艺术”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

演奏在一种近乎癫狂的旋律攀升中戛然而止。

余音似乎还在那被异样色彩浸染的空气中震颤,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撕裂感。

台下静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远比之前热烈、却也更加浮夸的掌声。

宾客们脸上堆着笑,交口称赞,仿佛刚才真的欣赏到了什么绝世名曲。

他们满意了,并非因为艺术,而是因为这出“李家小丑助兴”的戏码圆满落幕,满足了他们看热闹的心理,也维持了表面上的宾主尽欢。

李崇山黑着脸,勉强对众人点了点头,甚至懒得再看台上的孙子一眼,便转身与几位老家主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密谈。

李唯执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他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