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瞬间变成了一个开心的(づ??????)づ。
她眼珠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摸着光洁的小下巴,带着点商量的口吻说道,
“不过……虽然我们不打算直接插手去管洪荒的闲事,但要是这里真变得乌烟瘴气、到处都是战火和废墟,那咱们俩住着也不舒服,玩着也不痛快,对吧?”
周牧点点头,这倒是实在话。
蚊蚊继续说道,“所以呢……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去……嗯,稍微帮帮那位‘盘古遗孀’?就是那个总在洪荒大地上到处奔波、缝缝补补、抢救世界的女子。她好像一个人撑得很辛苦的样子……”
周牧闻言,心头猛地一跳,脸上控制不住地闪过一丝僵硬,他立刻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
“咳……她?她也是大罗啊,实力不弱,或许……根本不需要我们多管闲事去帮忙吧?”他试图打消蚊蚊这个危险的念头。
蚊蚊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周牧,
“你在说什么屁话?”
“大罗怎么了?大罗就不是人……哦不是,就不是生灵了?”
“你以为大罗就能一个人孤零零地、没完没了地在废墟里徘徊无数元会吗?看着就让人心疼!”
“我都怕她哪天承受不住,彻底黑化了呀!”
周牧被怼得哑口无言,只感觉额角有冷汗渗出。
我的小祖宗!
这要是在现在这个时间点让你去跟三月七碰面,那我精心编造的剧本不就彻底露馅儿了吗?
虽然现在已经崩的差不多了……但那不还有没崩的地方吗!
我周牧也是要面子的啊!
想到可能的社死场面,周牧瞬间头皮发麻。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将蚊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用一种语重心长、仿佛饱含人生哲理的口吻说道:
“蚊蚊啊!你听我说!”
“这世间万物,每一个生灵,都有其既定的命运轨迹。”
“若你真心看她顺眼,想要拉她一把,这并非什么坏事,反而说明你心地纯善。”
他捧起蚊蚊的小脸,眼神无比“真诚”,
“但是!你要记住!在想要伸手拉一个人的同时,必须算清楚,自己将要为此背负何等沉重的因果!”
“有些生灵的命运之线,其牵扯的因果业力,沉重到……”他刻意停顿,加重语气,“……或许倾尽你我这新晋大罗的全部所有,都无法填补其万分之一!甚至会引火烧身,万劫不复!你……明白了吗?”
他希望这番“危言耸听”能让蚊蚊知难而退。
蚊蚊静静地听着周牧这番语重心长、仿佛为她着想的话语,澄澈的眼眸中倒映着周牧有些紧张的脸庞。
蓦地,她眼底深处那丝狡黠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的声音变得轻如呢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你这人呀……”
“一直都是这么嘴硬心软,口是心非。”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周牧有些僵硬的脸颊,
“你当初帮我改命的时候……”
“……可曾在意过一丝一毫的因果?可曾计算过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周牧脸上的表情瞬间彻底僵住!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瞳孔猛地收缩到极致,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怀中少女那双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睛。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掉马了?
蚊蚊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他震惊失措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温柔又带着点点促狭的笑意。
她微微仰起头,将自己的眉心,轻轻抵上了周牧的眉心。
两人额头相贴,气息交融,意识仿佛在这一刻无限接近。
“一只能直呼‘天道鸿钧’之名而未被察觉、未被天谴的蜉蝣……”
“一只能随手改造无上法门,将之转化为另一种通天大道的蜉蝣……”
“一只近乎知晓洪荒过去未来一切秘密、动辄观测天机的蜉蝣……”
她每说一句,周牧的心跳就漏跳一拍。
“你真觉得……我会把这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吗?会天真地以为,这一切都只是‘运气’或者‘天赋’吗?”
她微微摇头,发丝拂过周牧的脸颊,带来一阵微痒。
“我从不愚蠢呀,我的蜉蝣先生。”
“我只是……”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终于解脱的释然和长久等待后的委屈。
“……一直在等着你,亲口对我摊牌罢了。”
“蜉蝣先生”这四个字,将周牧最后一丝侥幸彻底戳破。
他知道,此刻任何狡辩都是徒劳,甚至是对眼前这个聪慧少女的侮辱。
再骗下去,就不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