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省试的答案应该是:一或二。
如此选择才是正常的逻辑。
结果作为主考官的孙奭选了“或”作为标准答案!
此乃亘古未有之事啊!
冯元等副考官自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再劝。
毕竟这可是省试,极为重要的一关。
更是关乎着数千举子的前途,岂能如此~儿戏?
但是孙奭却是不再理会他们,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二:
“走吧,咱们去吃饭。”
众人再次诧异。
自从孙夫子瞧见了这篇策论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待到吃完饭后,冯元等人又想回去继续判卷,发扬风格向孙夫子学子,可是孙奭却是摆摆手:
“老夫年岁大了,要去午睡一会,你们自是去判卷。”
“啊?”
冯元等人目瞪口呆。
孙夫子如何转了性子。
孙奭哼笑一声。
此事就如同军事上一般,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纵然还剩下四千多份试卷,他也相信,再也不会有比这篇文章写的更好的策论出现了!
要不是因为规则,孙奭当真就想要拿着这份策论,立即进宫面圣。
如此大才,切不可放过。
否则就是朝廷的损失,更是大宋百姓的损失!
判卷子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
而且能进入省试的都是精锐。
他们纵然不会写,那也是会用心编造一二,绝不会让你这个判卷老师,简单的给出中下的等级。
如今又没有了孙奭这位主考官的监督,大家判卷的速度都是减缓下来。
这牢坐的时间便更是久了。
考官在锁宿期间,除得暴病,可“委监门使臣与无干碍官视其所苦,速令归第”以外,其他不论发生何种情况,都严禁外出。
礼部贡院有“平安历”之设,让考官与家人在锁宿期间互报平安,以免挂念,当然这种“平安历”还须经过监门官的仔细检查,确认其内容“不过以报平安者”,才允许出入。
除此以外,考官与外界的任何联系皆被隔绝。
严格的锁宿制度,对于过惯了悠闲生活的士大夫来说,无疑十分难受,形之于笔墨、见之于吟咏者时或有之。
嘉祐二年那场千古龙虎榜(1057),出任权知贡举的欧阳修对锁宿礼闱深感寂寞无聊,便与同僚互相唱和以打发时日。
他先后作诗二十二首,其中数篇诗篇就抒发了对锁宿制度的不满。
宋代众多的法律、禁令,对官员来说,大都形同虚设,不起作用。
惟有锁宿制度却执行得颇为严格。
这与皇帝亲自派出内侍,加强对主考官的监督是分不开的。
作为皇帝的赵祯极为关心此番省试的结果。
毕竟他是花了真金白银去支持宋煊夺得会元的。
而且在治理黄河这方面,他也迫切的希望宋煊能够给出解决办法。
可是连朝会都举办了两次,孙侍读那里依旧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这让赵祯十分的担忧。
他不是怕自己的钱打了水漂,而是忧心孙侍读没有寻到一个可以替自己治理黄河水患的人才。
皇帝还在忧心,听着下面宰相们议论事项,稍微有些心不在焉。
王曾等人也没有在意,继续议论,直到回了公房。
却是礼部的人再等,方才贡院来报,省试的所有试卷全都查阅且复核完了,如今正在整理。
孙学士差人前来询问,几位相公是否要一同去做个见证?
一般待到名次确认后,才会由礼部往上奏报。
王曾相信孙奭的为人,而且为人师表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信誉,定然不会在这种国家大事上徇私。
“待到我等直接观看礼部送上来的名单就可。”
“喏。”
礼部的官员告退,这才转身走了。
倒是吕夷简摸着胡须笑道:
“东京城内猜会元花落谁家的不计其数,也不知道谁能拔得头筹。”
“一会便知道了。”
张知白笑了笑:“我听闻买应天府解元宋煊的人倒是不少。”
“应天府?”
吕夷简悠悠的叹了口气:“上一次也是应天府解元宋庠。”
“哦,巧了这不是?”
张士逊摸着胡须笑道:
“兴许他们之间会有些亲戚关系的。”
“若是这宋煊能过中会元,在中状元,这连中三元的含金量,会比宋庠强上许多,自是可以媲美王相公了。”
吕夷简突然开口提了一嘴。
但是几人都明白吕夷简话里的意思,那便是:宋煊有机会连中三元吗?
礼部奏名进士尚须通过殿试才能登第。
但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