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佑大喜过望,他看见宋煊伸手指向自己,一丁点都不觉得不礼貌。
登时觉得脸上有光,连胸脯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王羽丰未曾想到眼前这位“张三爷”卖了李君佑一个面子,但钱明明是自己出的。
不过好在,他不追究了,那此事就算了了。
“若是张三爷肯赏脸,咱们去万花楼坐一坐。”
听着王羽丰的话,宋煊倒是明白他误会自己的身份了。
他随即摆手道:“俺可不是什么张三爷,你莫要胡乱猜测。”
王羽丰不明所以,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李君佑。
“那公子一会可是有什么安排?”
“夜深了,我等要回去睡觉,养精蓄锐,过阵子还要参加殿试呢。”
宋煊说完便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包拯一起走。
此时王珪也正好把驴车赶到了前头。
“上车。”
“我走一走吧。”
宋煊喝了许多酒倒是也不觉得喝多了,度数不高的黄酒还挺好喝的。
中原黄酒甜香甜香的。
待到宋煊他们走了之后,王羽丰十分不解的询问:
“哥哥,我不明白!”
“什么?”
李君佑还沉浸在宋煊方才说给自己面子的激动当中。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
下次再见面,兴许就能一起喝酒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能唤他张三爷,我却不能!”
“糊涂!”
李君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人人都知道张枢密使御子颇严,他今日出来饮酒就已经极为冒险了。”
“若是你在请他去押妓,夜更深了,如何能不被张枢密使知晓?”
“是这个道理,哥哥说完,我就明白了。”
“你且得学呢。”
李君佑搂着王羽丰的肩膀,他心中因为宋煊的话,自是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料峭的春寒,也消退了不少。
果然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包拯倒是没有喝多,他酒量相比于其余人较好。
“方才我看那钱他们出了,如何会这般好心?”
宋煊哼笑一声:“他们不是好心,是害怕了!”
“害怕?”
包拯面露不解之色,在黑暗当中露出洁白的牙齿:
“怎么讲?”
“我住在枢密使张耆的家中,坊间传闻你也配姓赵之事便是我说的,他派人跟踪过我,再加上方才你们言语当中,总是唤我张三爷,显然是被误会了。”
包拯随即止住脚步:
“那事果然是你干的,我等在进城的时候就议论来着,面若冠玉,极其雄壮,不知姓名,当时方平肯定的说是你,我等还不相信,认为你在家中好好读书温习功课来着。”
宋煊随即摆手道:“他们愿意怎么传就怎么传,只要不影响我便是了。”
包拯忍不住叹了口气:
“十二哥儿哎,你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人整出个大活。”
“哈哈哈。”
宋煊连连摆手狂笑不止。
他只是觉得一向古板的包拯也被自己影响的说俏皮话了,更是有趣。
天圣五年的省试结束,自是许多举子都发愁担忧,可依旧也有不少举子寻欢作乐。
但是礼部确实忙碌个不停。
这群举子第一日考的卷子,礼部的人已经开始轮着日夜不休的誊抄,订正。
就是为了早点拿给阅卷考官们去评判。
前两日考的都算是“副科”,最为重要的还得是第三日的主科。
可是第三日的主科,字多的很。
糊名抄录加上订正,也是耗费不少时间。
到时候考官要初判按照五等制,覆考官在对初判结果再审,若是出现争议卷由主考官再次顶多。
待到最终名次确定后,拆开糊名,核对考生信息,张榜公布。
这期间需要十五到二十天的时间。
主考官孙奭的学生很多,此时在他手底下阅卷的人也不少。
在他的带领下,只能先对前两日的卷子进行评判,待到策论这个字数多,以及更是确定举子能否中榜的再下更多的心思与时间去评判。
宋煊等人回了家,想要各自睡去。
与他同行的祝玉脸色确实不好。
“怎么,方才喝酒喝多了?”
宋煊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叫仆人给你煮一碗醒酒汤。”
祝玉摇摇头,随即开口道:“就是此番有些担忧我考的太好了!”
“嗯?”
不等宋煊言语,祝玉自觉矢言,随即大笑道:
“吓到你了是吧?”
“这话怎么讲?”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