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从一开始得知宋煊中解元的高兴,以及对自己不能及时亲政的担忧。
再到如今宋煊终于走到东京城,参加省试的兴奋。
当他面无表情的听着宋煊站在樊楼门口,好一阵观望。
赵祯就明白宋煊是在回忆当年他们幼年时一起去樊楼大吃一顿的场景,心中就止不住的高兴。
省试对于宋煊而言,赵祯觉得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唯一需要担忧的便是十二哥他能否考中会元。
赵祯目前是越来越期待,能过在殿试时,与宋煊相见,定然能过吓他一大跳。
“行了,我知道了,退下吧。”
高遵甫连忙退下。
他觉得十二书铺门口的摊子,最多还能干半年。
到时候宋煊返乡之后,也会存续一段时间,免得惹人怀疑。
“也不知道十二哥能否认出朕来?”
赵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也是没有让皇城司的人画一张宋煊的图像。
只是听他们描述过宋煊的长相。
再加上宋煊的身形,想必在一众学子当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赵祯丝毫不觉得自己对想象当中的宋煊,已经自动加上了被内心渲染过的滤镜。
……
“滚。”
一名学子被伙计蛮横的推出来:
“无人作保,就想赊账拿药,想的美。”
“快滚,真以为我们家药铺试开善堂的,谁都能来行骗?”
看人闹的人相对较少。
不说这种事司空常见,而是在东京讨生活的人,很难停下脚步来看热闹。
除了那些不为生计或者泼皮无赖的好事者。
胡瑗跌坐地上,脸色煞白。
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自处?
更多的是悲从心来。
他祖上世代显赫。
甚至出现过两位皇后和太后,三公九卿以及将军太守也是不少。
但是到了他爹这代,当他爹只是个节度推官后。
因为俸禄太少,以至于家贫无以自给的境地。
胡瑗自幼聪颖好学,七岁善文,十三岁通五经,只是因为家境贫寒,没有受到过太好的教育,只能游学去蹭学。
不说求学过程当中有多苦,天圣二年他已经考过一次省试了,但是在却落榜。
他为了节省来回路费,在东京一边做工一边学习,奈何真的存不下什么钱。
如今好友阮逸病了,胡瑗买药钱不够。
整个人都坐在原地,丝毫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至于东京城,如此落魄的学子,早他妈的看多了。
人人都想要鲤鱼跃龙门。
可你没越过之前,谁知道是你真龙假龙啊?
“哎,你是怎么回事?”
二人异口同声的,随即又看向对面的人。
胡瑗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两侧之色,他们把阳光都遮住了。
张源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穿着锦衣,还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身边跟着看上去就不好惹的随从。
宋煊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二人:
“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
张源嘿笑了一声,随即拱手道:
“在下张源,字雷复,永兴军路华州华阴县人,前来参加省试,这位是我的好友同乡胡昊。”
宋煊也是拱手道:
“在下宋煊,尚未及冠,应天府宁陵县勒马镇人士,前来参加省试,这几位是我的好兄弟。”
“幸会。”
张源倒是没想到这几个满脸横肉的人,是宋煊的兄弟。
当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二人打完招呼后,便把胡瑗给拉了起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东京认识的好友阮逸病了,我身上没有余钱,想要赊药给他治病,这才被人赶出来了。”
胡瑗说完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种事是他想要先赊账。
根本就不赖店家的事。
东京城太多人了,需要的药品也多,哪有那么多良善之辈啊?
麻木才是大部分人的真实写照。
“这有何妨,你想买什么药,包在我身上。”
张源当即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没什么的。
买几副药就算是在东京也花不了多少钱!
宋煊倒是也没多说什么,示意陶宏也跟着去买药,主要是给马匹用。
待到出来之后,胡瑗连忙与张源道谢,报了自己的家乡,多年没回家在泰山游学之类的。
张源虽然豪气,但是也没想到东京的药铺真他妈的不便宜。
宋煊伸手让王保把怀里的曹婆婆家肉饼掏出来:
“这肉饼拿回去吃,我看你浑身发抖,定是肚子里没食饿的。”
胡瑗瞧着那浸出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