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尉是知道自己这个小舅子没脑子。
平日里在管城内耍耍威风,也就罢了,因为他能罩得住。
可是方才那个叫什么宋温暖的一听便是假名字。
更不用说那人展现出来的气势,绝不是从小地方来的。
“显纯呐,你知不知道他们什么身份?”
“我不知道。”
许显纯现在还没有从宋煊那一脚回过神来。
“你不知道?”
周县尉显然是无语住了。
连身份都没摸清楚,就把人给惹了。
周县尉一阵无语:
“我听那个叫宋温暖学子的口音,像是南京的。”
“应天府知府晏相公近日来风评极佳,政绩也强,从教化到路不拾遗等等,早就下发各个县衙,让大家学习。”
“我猜测那个叫宋温暖的,又被称为十二郎,极大可能便是宋煊。”
“宋煊?”
许显纯瞪着眼睛,不知道是谁?
瞧着自家小舅子极为“清澈且愚蠢的”眼神,周县尉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自家弟弟。
自家弟弟!
不能生气!
“据我所知他宋十二在应天书院读书,又是范仲淹的学生。”
“不用问范仲淹是谁,你只需知道范仲淹因为修缮海堤的事,也被朝堂宣扬。”
“他宋煊是范仲淹的爱徒,又是晏知府看重之人,想必在应天府发解试当中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这才开始前往西京游学扬名。”
“宋十二写的那本西游记,你不是在瓦子里挺喜欢听人讲的吗?”
“你怎么会对这个名字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啊!”
许显纯一时间没有回过味来。
他最喜欢孙猴子了,所以手里的武器也是哨棒。
如此一来,哨棒与朴刀都是符合大宋律法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姐夫,我平常听书只听是谁说的好,西游记是谁写的,我真不知道。”
对于小舅子质朴的回答,周县尉再次叹息。
幸亏如今大宋没有什么战事。
将来他若是去参加禁军,突发战事,当真是容易被人给卖喽,还得帮忙数钱的。
打仗可不光是要靠勇武,更多的要靠脑子。
有关恢复武举的消息一直都在传扬,周县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来,到时候让小舅子去参加吧。
兴许还能博个前程出来。
不至于当大头兵被人推着去送死。
“行,那我跟你说的明白点。”
周县尉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宋十二就读的书院势力我惹不起,点了宋十二中解额的知府晏殊我同样也惹不起,他宋十二硬的没边了,我拿什么跟他斗!”
“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我太懂了!”
“不就是姐夫官小吗?”
周县尉都有些红温了!
许显纯连连点头,随即又不死心的道:
“姐夫,可我真的想跟他学本事,那一脚的功夫要是学来,我将来不止是打遍管城无敌手了。”
“呵。”
“呵呵。”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确实是会发笑。
你怎么就那么大脸面,觉得自己能够什么打遍莞城无敌手?
要是你姐夫我调走了,你瞧你还能不能再这里耀武扬威的?
周县尉扬起的巴掌最终还是轻抚了一下许显纯的肩膀,苦口婆心的道:
“人家是读书人,凭什么要教你武艺?”
“是啊。”
许显纯明白被问懵了。
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周县尉再次叹息一声,遇到如此没脑子的小舅子,他当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自己了。
“你先好好想想,别再去惹事了。”
周县尉长吁短叹的走了。
如今出来混是要讲背景。
看人脉的!
那些学子为什么要游学啊?
除了是要提高自己的见识,更多的是要在微末之际结识人脉,以后将来能够用得上。
谁知道哪颗不起眼的小树苗,转眼间就窜成大树了?
参加科举考试,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万一他写的文章入了考官的眼,一下就成了状元,也未可知呢!
游学这种事,自是需要经历一番的!
晏殊与范仲淹之所以要把宋煊给放出去游学。
因为宋煊在应天府已经处于“无敌手”的状态了。
往届诸如韩琦等解元,想要与他争锋。
还需在明年的省试上大展风采,同宋煊竞争。
同样的别的地方也会有解元,以及较为优秀的学子。
宋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