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已经燃起来了。
平安赌坊。
终究还是不够平安。
一瞧便是平日里,也并不注重防火。
宋煊饮了口凉茶,想要吹散扑面的热风。
一声叫嚷。
泼皮们从里面退出来!
众人集结起来倒是极具压迫感的。
但是全都恭恭敬敬的走向宋煊做的那个卖茶摊子。
可惜唯一破坏氛围的,就是大家身上都很臭。
没办法。
干掏粪这行的,无论老少爷们。
就算是宋煊给他们弄出来了香皂,也无济于事。
至于茶摊老板已经被请到了另一边,免得听了不该听的话。
“好叫十二郎知晓,事情都办妥当了。”
镇关南回来禀报:
“玉面佛被他手底下反水的张二龙给杀了,大家都亲眼瞧着了。”
“赌钱的客人每人分点银子都散了,其余的咱们自己拿了。”
“平安赌坊的火,已经烧起来了!”
“玉面佛说他背后的主人是东京的大人物,不会放过咱们的。”
“行,事情办妥当了就行。”
宋煊倒是不在意这种威胁。
不过是黑吃黑罢了。
赌坊的事,能摆到台面上来吗?
玉面佛赌宋煊是穿鞋的,不会跟他这个光脚的计较。
就算吃了亏,也得老老实实往肚子里咽。
殊不知宋煊根本就不在意这个。
镇关南心中却是冷笑:
“什么东京来的狗屁大人物,比翰林学士窦臭还要大的大人物吗?”
“他来了这一样是死!”
镇关南在宋煊面前不敢狂妄,又谨慎的开口:
“玉面佛倒是死也没开口他背后的主子是谁。”
宋煊混不在意的摆摆手:
“甭管了,派人盯着张二龙,看看后续有没有人联系他!”
“是。”
“输了钱不给钱,还要杀我兄弟,那他自己个找死,怨不得咱们。”
镇关南一脸的激动。
像宋煊这样重情重义之人,他是十分佩服的。
再加上为人豪爽大气,他们这些泼皮出来混,不就是想要过个舒服的日子吗?
他觉得宋煊早就该统一,宋城那些混赌坊的势力。
只不过宋煊读书天分高,将来是要做官老爷的。
赌坊那种于律法不允许的事,自是不能去干。
况且镇关南等几人也被宋煊安排进县衙充当马弓手等杂役,就是为了一个师出有名。
虽然他们总想要鼓噪宋煊干!
但镇关南等人在他面前,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如今宋十二总算是带着大家伙干了一件事。
那大家心里舒服多了。
要不然平日里收粪受的气,找谁撒野去?
“其实钱对我不重要,不给就不给,但是还动我的人,那就是找死了。”
“这次是蒙汗药,下次呢?”
宋煊瞧着这帮人跃跃欲试的神色:
“最重要的是咱们得占着理,要不然就违背了大宋律法,我可捞不出来你们。”
玉面佛至死也没有料到宋煊都考上解元了,还敢弄死他?
王珪大为感动。
其实他以前跑江湖警惕心很重,但是在宋煊这里安稳下来后,又有宋煊罩着他。
王珪并不觉得赌坊敢赖账!
这才大意了!
“那我等绝不能给他下次做坏事的机会。”
宋煊颔首:“小事搞完了,我正好中了解元,明日去庆楼摆席,叫兄弟们都过去庆祝一二。”
镇关南一听这话,当即变的高兴起来。
“十二郎放心,我等自是全部都到,就怕庆楼那里摆不开,又嫌弃我等。”
庆楼是宋城最能拿的出来的酒楼了。
“用香皂洗洗,大家穿个新衣服嘛,花钱还能把咱们往外赶?”
宋煊站起来瞧着众人:“况且吃吃喝喝能花几个钱,咱又不是天天去庆楼吃喝。”
“好,便听十二郎的。”
众人听着宋煊的话正在发笑。
就在这个时候,捕头丁哲连忙率队过来。
他一瞧这里出事了,自是大惊失色。
毕竟宋城多久没有出现什么重达的治安事件了!
这赌坊突然起火,那岂不是又有恶劣事件发生。
然后丁哲就瞧见一帮人站在那里喝着凉茶,看着火势。
他大惊失色:“潜火队的人来了吗?”
“路上了。”
丁哲再定睛一瞧,闻着散发的气味,当即明白这些人都是掏粪队的。
可是他们不全都被宋十二给打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