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争抢起来,我如今是应天书院掌教,就算出了事,也是我顶着。
你杨子晋只是个教书育人的夫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眼见两人又开始为将来背锅争论起来,晏殊挥了挥衣袖:
“好了,你们莫要争论了,这小子比猴子还精呢,一旦有些风吹草动他早就跑了,用不着你们来背锅。”
况且要让应天书院走的更远,也是我一手操持的,就算真的背锅,你们也不够格,全都是我晏殊的事。
当然晏殊没有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他只是询问:“十二哥儿,我且问你,你有几分把握?”
“若是我们费尽心思把成都楮纸大量采购回来,反倒卖不出去,那你可就误了事。”
“晏相公尽管安心,又用不着你们出一文钱,无论输赢都是俺宋十二往外搭钱,你们只需要提供稳定的渠道就可,安心等着回馈。”
“好。”晏殊一锤定音:
“那接下来咱们聊聊分成的事。”
宋煊嘴角含笑:“不知道晏相公想要几几分成?”
“五五分成!”
晏殊伸出一个手掌,宋煊根本就不给面子哼了一声:
“妄想!”
这俩字一出口,便是让张师德瞪大眼睛。
你还是不是书院的好学生了?
方才还说要为书院如何如何,不惜背负会治罪的理念。
结果一谈到钱,你上来就俩字。
“十二郎是觉得你要的太多,不好意思了?”
“晏知府当真是装糊涂的高手。”
宋煊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晏殊。
“哈哈哈。”
晏殊大笑一阵,随即确认了这个买卖是挣钱的。
要不然宋煊不会为自己争取利益,他完全可以说些大话。
能挣钱,那就好了。
于是晏殊主动降价:“书院只出了渠道,你出了不少本,也不能让你太吃亏,你六书院四,如何?”
“不行。”宋煊连连摇头:
“场地人员制造成本全都是俺的,俺虽然是为书院解决一些困难,难不成书院就好意思站在俺的头上吸血吗?”
范仲淹也认为宋煊说的对:“那十二你开个价。”
宋煊伸出食指道:“一九分,书院一。”
这下子连晏殊都觉得宋煊压价太狠了:“一?”
“那书院什么时候才能筹集到足够的钱?”
“这不行,绝对不行!”
不仅是晏殊,连范仲淹也觉得实在是太少了。
“有书院给你的买卖背书,这是放在整个大宋都找不出来的,你竟然只分给书院一分?”
“若是咱们谈不拢,真以为书院不能单独干这件事吗?”
听着晏殊的威胁,宋煊哈哈大笑,他用折扇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晏相公,你晓得的,俺从来不用一条腿走路,既然俺敢与诸位相公说了俺的商业计划,就不止一个后招。”
“你们这帮都是没经过商的,想要与俺打擂台,最终赔钱的只能是你?”
“俺不是说大话,八岁就在街头厮混做买卖,从小摊子经营到两间店铺,整个勒马镇除了俺的凉浆铺子,还有旁人卖吗?”
宋煊是有这份自信的,他瞧了一圈:“诸位尽管拭目以待。”
晏殊知道宋煊不是在说大话,越发确信了他这个是能挣钱的法子,否则宋煊也不会如此为自己争取利益。
“在商言商,你开价,就得允许我还价。”
晏殊觉得在座的人都不会与宋煊争论这种利益之事,自是得有他出面。
“书院也确实是经营困难,这钱不是塞进我晏殊的口袋,也不是塞进诸位夫子的口袋。”
“你宋煊作为应天书院的学子,就跟外面的奸商一样,把书院的名声放在地上摩擦,就只肯给一分利吗?”
晏殊这也是没说什么我们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得学会感恩。
其实不是宋煊,其余学子发生了此类事件,他们也会尽量护的其余学子的周全。
晏殊不愿意使这套携恩报答的事,于长久无益。
宋煊也轻轻呼出一口气:
“好叫晏知府知晓,这做买卖虽然经营得好,在长久看来是盈利的,但是前期还是要投入不少的银钱。”
“俺方才那么压价,也是因为晏相公要的实在太多,那是绝对不行的,这不利于商业的发展。”
“同样一群人在某个人头上吸血寄生太久,那这个人最终只会精尽而亡。”
“俺觉得在座的都是懂这个道理的,什么是可持续发展,什么是竭泽而渔。”
晏殊点头表示赞同宋煊的话:“那你心里的底价是什么?”
“二八分。”宋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从头到尾都是俺在操持,自是要占大头,书院一文钱不出,便占两成,已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