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他写的词。
为之奈何!
“哎。”
柳三变长长的叹了口气:
“十二郎,实不相瞒,俺其实是想要考中进士闻名于世,而不是落魄写词闻名于世,现如今养活自己都难。”
这话让石延年深感赞同,他也是老落榜生了。
甚至连柳三变都不如,人家好歹让天下人都知道他这号人了。
可李太白明明说过惟有饮者留其名。
石延年如此酒量,也没有闻名于世。
最主要的是他缺乏一个像李太白这样的天赋型朋友,若是有李白这样的朋友,把丹丘生、岑夫子换成石延年完全没有问题。
宋煊想了想:“柳兄,岂不闻,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就算是想要科举扬名,从大宋开国到现在有多少进士,每届的状元名字,怕是也没有几个人知晓的。”
“大部分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庸庸碌碌,所以柳兄不必气馁,事在人为嘛,总归是有许多机会能够考进士的。”
柳三变倒是没有把宋煊的鸡汤给喝下,因为他完全被那句岂不闻给吸引住了,开始喃喃自语。
石延年也有些惊诧,宋煊随口就能说出名句来。
这便是真正有天赋之人吗?
刘潜下意识的看向那堆灰烬,宋十二他随口就能出口成章,被他烧掉的稿子到底写了什么,让他如此不满意?
怕不是没有烧掉,传出去定然能够令人传颂一时。
宋十二对自己要求也未免太严格了些。
当真是可惜啊!
“十二郎之言,大善。”
柳三变攥住眼前的杯子:
“此番落第后,我决心离开东京再也不参加科举,可是这一路缓行,我又过不了心里的那关,始终是不肯放弃。”
“但经过数次的科举失败,着实是消耗了我太多的心气,在考场上每次都瞻前顾后,生怕自己这次又是白考,浪费时间也浪费银钱。”
“还望十二郎能够为我指点迷津。”
柳三变觉得宋煊年纪轻轻就能取得好成绩,必然是有着过人之处。
今日前来主动结交,他也是存了一些私心,想要向宋煊讨教。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只要能够考中进士,柳三变不觉得向年纪比自己小的人请教有什么不对的。
这些年,越来越多比他岁数小的人都考中了进士,而他依旧是落榜生。
多年的失败生活,早就磨灭了他心中的傲气。
现在只想着要抓住一切稻草上岸!
“十二郎,俺也一样。”
石延年也是与柳三变一样的,他们俩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都是同届落榜生。
要不然缘分怎么就这么近呢
反观作为陪客的刘潜,他还没有经历过落榜,自是没有那种急切的心情。
他只是想要看一看宋煊的新作,到时候也更快的赏析一二,拿来下酒用。
宋煊发现,他们这些在科举上失败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心态不行。
或许是仕途是他们唯一的追求,以至于过于沉重,许多人都背负了太多太多的压力,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柳三变是年岁大了能考上进士,是宋仁宗赵祯亲政,特地开的恩科,对于历届科场沉沦之士的录取放宽尺度,他跟他哥才一同考上的。
这种是宋太祖开的头,主要是在省试、殿试落第十五、十次以上的。
“柳兄,石兄,你们二人在应对科举这件事上,心态就不对了。
太多次的失败就是会磨灭人的自信的,唯有心智坚强的少数人才不会受到影响。”
“哦?”
柳三变知道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但是他也无力改变。
每次上考场前都会告诫自己一定要如何如何。
可真坐在那里考试的时候,就全都忘光了。
“十二郎说的是在理,我也意识到了,但还是没有办法克服。”
“俺也一样!”
石延年也迫切的想要考中进士,以此达到光宗耀祖的目的,更是可以证明他能不靠着家世,靠着自己当官。
按照历史的进程,石延年最后也没有考中进士,而是听从了宰相张知白的劝告,有条件靠家里就靠,没必要非得跟自己较劲。
难不成等你七老八十考中进士后再当官,今后还如何延续家族的荣耀,为百姓,为朝廷做事啊?
柳三变却是晓得石延年的缺点:
“曼卿,你读书只通大略,不专治章句,能考上应天书院便是幸运,若是想要更进一步,还是要苦读诗书才行。”
宋煊惊诧的看了柳三变一眼,他属实是久病成医了,但却医不了自己个。
石延年承认柳三变说的对,他现在是越来越心浮气躁,一有些事,便想要饮酒。
先快活快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