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学子把其余几个人的种子试卷全都找出来,摆放在一起,由夫子们做出判断。
贴经与墨义这两科几乎拉不开什么差距。
唯有诗赋这一科宋煊是断崖式领先,其余学子写的是一塌糊涂。
此时的诗赋就相当于数学题,会就是会,不会你只能干瞪眼,要么写个解。
至于策论嘛。
宋绶瞧着张方平的卷子,他写的倒是与宋煊的主旨差不多,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干啊。
泱泱大国,还能被西夏一尔撮小国给威胁了,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后世嗤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宋绶拿着张方平的试卷看,瞧他这答题思路,指定是受了宋煊的影响了,必须要及时的矫正过来!
范仲淹听到宋绶的声音,站在他身旁瞧了瞧,可以确定二人并不知道考题,但是选择了相同的论点,果然也不是蠢笨之徒。
他出题就是为了筛选一二,看看学子们有没有跳出这个陷阱的能力。
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办法啊?
要有的话,早就被前人给应用起来了,真以为历代能人都不如你这个后辈?
若是考生真的想出来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范仲淹倒是想要好好瞧一瞧,他能否自圆其说。
是战是和的选择,也能让他瞧出学生的内心想法。
尽管有些人会在试卷上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可也能看出一些东西来了。
“我倒是觉得王尧臣写的颇有建设。”
张师德早就放下了宋煊是试卷,瞧着王尧臣的试卷:
“至少他没有写出题人天真,以及故意给自己写书生之见这些屁话,宋十二这个少年郎锐气太盛,也该打磨打磨。”
“张公所言极对。”
晏殊连忙开口。
王尧臣总算是没让人失望。
关键时刻跳出来,替宋煊挡了一下。
宋绶虽然疑惑晏殊极为看好宋煊,为何没有为他极力争辩,反倒是赞同让王尧臣取第一。
范仲淹也是轻微颔首,他觉得宋煊这篇文章,不宜外传。
“可是王尧臣的诗赋还需要打磨一二。”晏殊指了指宋煊那首力压全院师生的词:
“并列第一不妥。”
晏殊知道宋煊是聪明人,不能表现出来对他是故意针对。
这小子在家里被压制的太久了,渴望一飞冲天。
但这里又不是京师的“童子试”,没必要的。
范仲淹也不想宋煊排名过于靠头,免得他起了骄傲之心:
“宋十二贴经匠气太重,自是列不得第一,还有这篇策论,就算放榜也给他算半篇,另外半篇根本就不能示外。”
几个人听着范仲淹对宋煊的判断,尤其是晏殊极为认同。
如此才好嘛。
宋煊那小子想要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戏码。
没必要飞那么高。
晏殊暗暗松了口气。
宋煊能考入书院就可,将来真正进了科举场里再大发神威也不迟。
书院判卷的速度极快,贴经以及墨义以前考的学子都能做出判断。
至于策论以及诗赋看一眼就能分出甲乙丙丁来,然后再去细看排名。
……
“来。”
宋煊坐在桌前举着酒杯道:
“总算是考完了,可以小酌一杯。”
“干。”
众人自是举杯相庆。
就算是借宿的石介,也饮了一杯酒谢过宋煊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内补觉。
他始终认为自己坚持如此之久,不能破功。
待到走了无趣之人,苏洵当即又主动给众人倒上小凉啤酒:
“我自出川以来,还是头一次交到如此痛快的朋友,我先干啦。”
苏洵说完就豪饮,哈哈大笑一阵。
宋煊给他倒上酒:
“待到有时间,俺们去四川走一遭,到时候也好去三郎家里拜会。”
“好好好,一言为定。”
苏洵很是想要邀请朋友去自己家。
可是就四川这个道路的状况,许多人都不愿意入川。
“有时间也可去江西一趟,江西文风也很胜的。”包拯打了个酒嗝后:
“我听闻江南东西路,盖《禹贡》扬州之域,当牵牛须女之分,东限七闽,西略下口,南抵大庾,北际大江。川泽沃衍,有水物之饶。永嘉东迁,衣冠多所萃止。
其后文物颇盛,而茗荈、冶铸、金帛、秔稻之利,岁给县官用度,盖半天下之入焉。”
包拯给江西一顿夸后:“最重要的是那里考取进士数量名列前茅。”
大宋许多学子游学的首选地方也有江西。
毕竟晏殊是此时作为江西人的代表。
而后晏几道、欧阳修、王安石、曾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