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泥里好好成长起来,心态岂是寻常人能比得过的?
正是如张推官所说的那样,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那跟在他身边的人,受到他的影响,今后也会奋发向上的。
这也是孟母三迁的用意。
谁家父母都愿意自己孩子跟好人一块待着。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宋煊虽然没有说谎,但是他只是说了一部分实话。
剩下的那些。
没必要与他们吐露心扉。
“王神医,那俺们就先告辞了。”
“好,待到时间充裕,你我兄弟在多聚一聚。”
王神医叫自己的儿子去送一送宋煊这位世叔。
王修永脸上挂着一丝尴尬的笑容,着实是没有搞懂他爹的用意。
宋煊他读书是有天分,可咱家是医馆呐。
没必要如此姿态吧?
“你爹说的不必往心里去,咱们两个今后都是要在书院一块读书的,就用俺方才说的那样各论各的就行。”
“回世叔的话,家父的话,我不敢阴奉阳违。”
“罢了,随你。”
与此同时。
书院的张师德拿着宋煊的那首诗赋递给晏殊,让他好好瞧瞧。
“啧啧啧,好一个少年不识愁滋味。”
晏殊读完之后当即评价道:
“此子风格还挺多变的,幸亏没跟某个庸师学习。”
“要不然平白耽误了此子,这小子一直躲在乡下自学,倒也是个明白人。”
张师德听到晏殊如此评价,咳嗽了两声:
“晏相公,你认识他?”
“前些日子我去宁陵县请希文出山,恰巧碰见了他,就此结识。”
一旁的宋绶立即接茬道:
“不错,那宋十二还成了同叔的一句之师。”
“哦?”
张师德闻听此言有些不可思议。
宋绶作为第一视角旁观者,立马绘声绘色与张师德说了当时的场景。
他虽然看不上宋煊的行为方式,觉得自己看重的天才张方平更棒,但此时不知不觉当中,早就化身了第一宋吹。
晏殊听着宋绶绘声绘色的话,无语的笑了笑。
反正无论如何都是自己赢了宋绶,他只是想要到处找回场子罢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张师德摸着自己的胡须: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极佳啊,我一时间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代替的句子,此子眨眼间便能对出来,真乃大才啊!”
宋绶也下意识的点头,随即觉得不对:
“虽然此子诗赋极好,但是其余三科尚未可知呢。”
“倒是许久未曾寻到如此有趣的学子了,今年晏相公如此大张旗鼓的招生,定然会出现一大批好苗子的。”
张师德并没有接宋绶的话茬,而是自顾自的说着。
“嗯,其实也不缺乏一些好的苗子。”晏殊也看过报名汇总表了:
“诸如王尧臣、张方平、许拯、张景宪等等。”
许拯他爹是进士,他妈是状元郎宋祁的姐姐。
他儿子将来也是状元郎,他年纪轻轻就在本地扬名了。
许家才算是应天府的门面。
无论是许拯自己的儿子们、亲弟弟们还是堂弟们以及侄子们,全都是进士。
他四个女儿也全都嫁给了进士,后辈子孙更是进士不断,到了南宋许家子嗣也有考了状元的。
至于张景宪是张师德的儿子,一直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是啊,将来兴许能出现一门三状元的神话。”宋绶连忙接了一句。
“哎,我的儿子我知晓,他素来愚笨,也就是性子随我了,能考中进士就算是烧高香了。”
张师德对自己的儿子有所了解,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一番。
将来荫补是他最好的结果。
至于像其余人一样考取进士这条路,还是不要想了。
他纵然能进了书院,那也排不上号的。
更何况应天府书院也不能网罗天下英才,其余各地总是会有冒尖的学子在考场上厮杀出来。
就在他们几个谈话之间,巡场完的范仲淹走了进来,张师德连忙让他瞧瞧宋煊写的新词。
范仲淹看完之后,开怀大笑:
“我本以为他会把那首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给补全了,未曾想他竟然会另想一首如此贴切的。”
晏殊也是如此料想的。
但都没有料到宋煊他是真的能写啊!
“依我之见,此篇诗赋当为第一。”
“大抵很难再发现比他写的还要好的诗赋来了。”
晏殊、范仲淹连连感慨。
至于一直都看不上宋煊的宋绶,也不得不承认。
若是有学子善于此道,早就该扬名了。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