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宁愿不种地,也要经商赚钱。
“说说你们是怎么干活的”
听着宋煊的提问,卫沙鸥抿了抿嘴,也是不敢不张嘴:
“先挑选肥羊,也就是鲜货,估算他们所带货物的价值。”
“普通货物多被挂牌为乙等,价值高的要挂甲等,方便区分。”
“然后引诱他们来店里居住,合适的话就在饭菜酒水里下蒙汗药。”
“待到他们熟睡后,直接把人砍死,脑袋放在墓室里,尸身拉出去。”
“若是估算价格不值得出手,那就不动他们,没必要的。”
宋煊瞧着他道:“为什么要存放首级在墓室当中”
“尸首分离是为了避免有人通过头颅认出尸体来。”
“原来如此。”
宋煊险些以为他是要数战绩多少呢。
“那尸体埋在哪里”
“埋在城墙地基下,官府绝不敢轻易拆墙,就算是将来发现,兴许也会被人认为是打生桩。”
宋煊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你这个心思缜密的,不应该出问题,干多长时间了”
“七八年了。”
“啧啧啧,懂了,你这是出现职业倦怠期了。”
宋煊瞧着什么话都往外吐噜的卫沙鸥:“要是放以前,你绝对不会如此不小心的。”
“确实。”
卫沙鸥现在因为疼痛,脑子清醒的可怕。
“你这就是不注重品控,心思放在别的地方,觉得不会出事,路径依赖了属于是,活该你栽了。”
卫沙鸥确实明白宋煊话里的意思。
若是自己心狠一点,把这个老仆人也给弄死,怎么可能会引来宋煊
现在是一步错,步步错。
前任开封知县,他连县衙门都出不去,自己手下那帮衙役都不怎么听他的话。
谁承想宋煊会把县衙内的人都搞定了,为他所驱使,一丁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
这让卫沙鸥连后续准备的逃跑路子,都没用上。
哪有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全都锁起来。
以至于卫沙鸥方才都怀疑自己被人给卖了。
“宋状元所讲的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
宋煊又给石元孙解释道:
“你看管御酒时间长了,也觉得没意思,特别想到动窝是吧”
“对对对。”
石元孙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
“宋状元有所不知,我自幼习武,观看家族兵书,一直都想要为国效力,立下军功,重新光耀为石家门楣,奈何一直都没有机会。”
“看管御酒无聊的时候,只需要让人盯着有没有人中饱私囊,你自己继续练武演武,今后总会有机会留给你的。”
“我明白。”
石元孙其实也想要被官家选走去玉清宫练武,可惜没选上。
“你那些赃物是怎么输送出去的”
“半个月一次,利用车队送到城外的二郎神庙。”
“然后我们就走,至于去向我不清楚。”
“无忧洞的人也不允许我们观看。”
宋煊点点头,这种赃物运输,还挺严谨的。
分段式运输,估摸也不会分两段。
一旦出事,这样能够及时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上下游也不会把所有人都供出来。
这个无忧洞的洞主有脑子。
但是宋煊又在想,这种细节上的事,能是无忧洞洞主一个人主抓吗
他有多大的精力
开封县许多事,宋煊都是在大方向上拿个主意,不少都是要他手下这帮人去做的。
今日陶然客栈出了这么大的事,想要隐瞒,估摸也没什么机会。
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
宋煊打算一会带他们走,就宣布为欠税款不交,直接锁走,一举两得。
能不能瞒过去是一回事。
反正大家都有侥幸心理,认为运气会眷顾自己这边。
“真正的账本呢”
“在墓室里。”
钟五六很快就冒头出来:“大官人。”
“是否如他所说的那样”
“回大官人的话,墓门给锁上了,旁边便是一条通道,可以直接奔着向城墙根去。”
“墓门锁上”
宋煊觉得不可能啊。
一般都是两块石板,如何能有挂锁的地方
卫沙鸥强忍着疼痛:“我是给改进了,换上了木门,免得有人趁我不在进去拿东西。”
“钥匙呢”
“在我身上。”
宋煊指挥班峰把所有人都搜一遍,身上的东西都给掏出来。
一会还要拉到监狱里去呢,如何能够带着东西
宋煊瞧着地上摆出来的各种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