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从德做的十分不痛快,他连厕所都去了两趟。
可是宋煊还没有回来。
他与孙奭有什么可聊的?
“怎么回事!”
面对刘从德的质问,县丞周德绒只是一个劲的擦汗。
因为他也不知道宋煊去了哪里,然后就只能陪笑。
刘从德要不是因为有他姑母的口谕,绝不会在这里受这份气的。
现在刘从德只想把钱甩在宋煊面前,然后跟他达成事件了结,千万不要再写什么奏疏弹劾自己了。
屋子里内难熬,外面的众人也难熬。
不少人都来来回回的走动,眼睛会不自觉的看向那个装满金子的箱子。
当真是这辈子都没见过。
班峰也是颇为紧张的站在一旁,这么多金子该咋处理啊?
若是直接上交,那大家可就没什么盼头了。
若是不上交,风声传出去,东京城这帮偷鸡摸狗的可就要闻风而动了。
不要以为县衙就没有人敢来摸一摸,开封府衙都有人敢去。
看门狗齐乐成拿着蒲扇坐在竹椅上,如今越来越热,他也有资格坐着了。
只不过这次有人来送钱找他打探消息,或者说是确认消息。
刘从德如此奢华的马车放在那里,再加上刘家的仆人,盯着县衙之人可是有不少。
诸如齐乐成直接成了宋煊眼前的红人,那也瞒不过其余人。
齐乐成钱照收,消息也照放,反正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县衙之中往外漏的消息可多了。
只不过齐乐成也要反问他们都是替谁打听的。
无论是不是真的,总归是要记下来的汇报给宋煊的。
“大官人。”
齐乐成连忙喊了一句,主动迎上来给宋煊扇扇子。
“刘从德带着一箱金子说是要还欠款来,在屋子里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听着齐乐成主动说,宋煊也是瞧见了那架豪华马车。
放眼整个京师,就算是赵家宗室都不敢如此张扬。
“倒是来的挺快。”
宋煊脸上带着笑:“我还以为他要顶三天呢。”
齐乐成不明白宋煊为什么说这话,但是也识趣的没有询问。
而是主动汇报了打探消息的人,顺便也说了自己收钱的事。
“还有那些金锭我都让钱甘三等人查验过了,不是假的,也未曾瞧见他们有中毒的现象?”
“为什么这么说?”
“那刘从德是个嚣张跋扈之人,属下担忧他突然前来还钱,兴许是没安好心,万一下了毒呢。”
“想得好,做得也好。”
宋煊赞赏的拍了拍齐乐成的肩膀,就慢悠悠的走进去。
得了宋煊的夸奖,齐乐成心里美滋滋的,连忙跟在后面。
“直娘贼,是不是你们故意去送消息来着?”
“就是想要给本官一个下马威,想要拿捏本官?”
“哎呦,不敢,不敢。”
周县丞连忙在一旁赔罪。
刘从德刚想拿起茶杯摔在地上,却是听见外面都传来见过大官人的声音。
于是刘从德轻轻的把冰裂纹茶杯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屏息凝神。
周县丞本来吓得半死。
一听到宋煊来了,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出屋子。
他可是不想在这里面待着。
班峰指着众人围着的箱子:
“大官人,里面都是金锭。”
“先放着吧,这点钱可不够。”
“啊?”
班峰瞧见往前走的宋煊,这钱他问过钱甘三了,不仅够还,还有富裕的。
毕竟金子兑换铜钱是有些损耗的。
东京城的兑换店也是有不少的。
周县丞扶着自己的官帽,连忙躬身:
“大官人。”
“嗯。”
宋煊应了一声:“刘知州如何?”
“他颇有些不耐烦。”
“行。”
宋煊踏进门槛,走了进去,瞧见这次刘从德背后站着两个颇为健壮的随从。
刘从德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脸上堆起笑容:
“宋状元郎,本官可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宋煊走到桌前,示意刘从德把主位让出来,做到对面去。
待到宋煊坐下之后,他才开口道:
“不知刘知州是为公事来的,还是为私事来的?”
刘从德虽然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但是还是都忍下来了。
“是来说公事的。”
宋煊颔首:“那咱们工作的时候,还是要称职务。”
刘从德嘴角抽搐了一下,宋煊拒绝了自己的拉近关系。
于是只能开口道:“宋知县,我把刘楼欠款的钱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