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不苟,全都记在心中。
他期望自己将来在某一刻,也能完美复刻出来。
赵祯更是理解了宋煊曾经给他说过的话:
“小丈夫一日不可无钱,大丈夫一日不可无权!”
但是痛快归痛快。
赵祯也知道这个刘楼背后的主人是刘从德。
若是他在大娘娘那里哭诉,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十二哥。
赵祯内心又有些担忧。
因为他现在没法子庇护为自己做事的宋煊。
“大官人。”
主簿郑文焕把账目全都放在桌子上。
一旁的人再次清点没收的钱财,做好统计。
“下官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宋煊依旧分茶:
“难道我是那种喜欢因言迁怒于人之人吗”
“本官向来是对事不对人。”
郑文焕有了宋煊这话,倒是也没避讳众人,只是开口道:
“刘楼背后的主人可不是个好惹的。”
“他极大可能会报复大官人的。”
“还望大官人能够早日做好准备。”
宋煊点点头:
“本官初来乍到,你跟本官说说刘楼背后的主人平日里的为人如何”
赵祯方才也想说这话。
毕竟此时的自己无法护住宋煊。
但是他也清楚,宋煊这是在借机打击“太后一党的势力”,为自己亲政消除阻力。
“刘知州他强占民宅,原来的开封府尹程琳都没辙。”
“看中潘楼街周记绸缎庄,扔下十贯钱,就让他们搬空,无人敢管。”
“连樊楼都有他的干股,粗粗一算年入百万贯,但是缴纳的税费从来没有超过百贯。”
“更不用说在运河上更是一霸,听说没命社也是他罩着的。”
“马车用的也是皇室家属,排场都是超过亲王的。”
“甚至强占大相国寺的菜园扩建私宅,当众扇过方丈的耳光,说秃驴狂妄什么,连佛祖也归我姑母管。”
“前些年还流传着宁遇阎罗王,莫惹刘国舅的童谣,如今刘知州的风评好一些,也全都是他爹在前面铺路。”
主簿郑文焕再次躬身道:
“下官说了这么多事,也只是想要提醒大官人,那刘知州可不比他爹讲理。”
“到时候去大娘娘那里告状,大官人怕是会陷入麻烦。”
宋煊听着刘美两代人做出来的恶事,丝毫没顾忌赵祯在这,而是开口道:
“郑主簿是不是只捡了比较重要的事说,其余的恶事没一一提及”
“确实如此。”
郑文焕拱手道:
“大官人下值后,还是要去与曹侍中商议一二,至少有个出主意的。”
“行,刘国舅父子两个的事迹,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也说不上,但是肆意妄为的违反大宋律法那可就太多了。”
“有什么后招,本官全都接着了,你们数完之后就把赃银入库,顺便把这账本都理清楚,方便后续定罪。”
“喏。”
郑文焕抱着账本又下去了。
随着众人都走了,赵祯坐在一旁脸上怒色十分明显。
他以为刘家父子两个侵占大宋财物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去欺压百姓!
这就更让赵祯忍不了了!
“十二哥,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
“六哥儿,你要听过那可就怪了。”
“啊”
赵祯不理解,朕可是天子。
许多事朕都不知道,这对劲吗
“十二哥,这话不对吧”
宋煊喝口茶:
“这些事都不一定能走到官府上,就被许多人给劝住要以大局为重,忍了。”
“剩下一小部分事件及时走到了官面上,也会因为各种关系按下来。”
赵祯一脸惊讶的看向宋煊:
“难道百姓有冤屈,就不伸冤吗”
“就如同穆修一样去敲登闻鼓”
宋煊放下手中的茶杯:
“你是说伸冤”
“还敲登闻鼓”
“穆修还是我鼓动他去敲登闻鼓的,他一个官员敲开封府的冤鼓都不管用,更何况是一介平民百姓”
宋煊极为认真的道:“六哥儿,你别不相信,就真到了那个份上,小民还得说是刘老爷冤呢。”
“不能吧。”
“你别不信,就算发生了刘从德的仆人殴打路人,惊了了刘从德的马,踩断了路人的腿。”
“仆人都能喊出来刘家的马蹄,都被你的骨头给硌坏了这种话”
“那小民还得主动说是他自己往刘家马车底下钻的。”
“为何”
赵祯当真不理解。
哪有人会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