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你自己截留一部分,剩下的用来治理黄河,顶多从你截留的那里拿出一些当公使钱。”
“如此操作,谁都满意!”
“甚至连豪绅的钱,你胆子大的话,也可以只返还一部分人,剩下的人全都装在你的口袋。”
李君佑见宋煊不语,又加了话茬:
“这些装在你口袋里的钱,如何修缮黄河,全凭你自己做主。”
宋煊听着上一辈巨贪的经验,倒是有些意外。
因为他发现大宋文官还挺硬的。
没有搞什么所谓的百姓的三七分成。
甚至连不少豪绅的钱,你都可以眯下。
不愧是大宋文官啊!
胆子就是大。
经历过五代十国的发展,大宋豪绅群体,并没有形成足够的地方力量。
毕竟还是太少了。
宋煊他们这类人将来致仕了,那也是地方豪绅的一份子。
宋煊摇摇头:
“修黄河是朝廷的事,况且百姓手里能有几个子”
“老子就算挣钱,也从来不挣穷鬼的钱。”
“嘶。”
李君佑很想说一句你放屁!
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在宋城是做什么买卖的
往外说是书铺,可实际上盈利的是那所谓的三星彩,五星彩。
买的多的人还不是穷鬼
否则三星彩那二文钱换一贯钱的赌注,哪个有钱人愿意买着玩啊
现在到了东京城,你宋煊看不上穷鬼的钱了。
想要从那些背景通天的人手里搞钱。
你牙口有那么好嘛
如今大宋可不是点你状元的官家说了算!
“妹夫,我说一句话,你不要不爱听。”
李君佑自幼在东京城厮混,无论是市井街头,还是高官家中,他都见识不少。
尤其是在官府方面,各类品级的官员,他见识的绝对要比宋煊多多了。
也就是市井并不是那么多如宋煊深入,了解的不多,但也不是谁都能骗他的。
“愿闻其详。”宋煊端起茶杯吹了口气:“其实我这个人是相当听劝的。”
“听劝就好。”
李君佑极为沉稳的道:
“在百姓眼里,你是知县,可是在这帮人眼里,你这个县长就是跪着要饭的,他们想给你交赋税,那都是看你背后的背景的面子。”
“或者是你这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也是有那么几分面子的。”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挣钱嘛,你也知道,做生意,不寒碜的。”
“以前我是个平头老百姓,做生意寒碜就寒碜点也就罢了。”
宋煊随即放下手中的茶杯:
“可我如今是个官了,所以他们如此对待我,那就是寒碜,而是很他妈的寒碜!”
李君佑再次打量了一下宋煊:
“所以宋大官人,是想要站着呢,还是想要挣钱”
他一时间有些搞不懂宋煊的操作。
“我是想要站着,把钱挣了!”
“啊”
他竟然什么都想要,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李君佑自幼就被他爷爷教导,世上哪有两全法啊。
做事情,必须要有舍才有得。
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少之又少!
咱们普通人,能美一方面就已经超越许多人了,绝对不要过于贪婪!
一个朝廷巨贪,现身说法教授自己嫡长孙做人不要贪婪。
这上哪说理去
此时听了宋煊的话,李君佑不仅是摇头,还是接连摆手:
“挣不成,真的挣不成!”
宋煊把自己的官印推到他面前:“这个能不能挣钱”
“能挣,得跪着,要学会和光同尘!”
李君佑哼笑一声:“爷爷跟我说,年轻人不要太急功近利。”
“那这个能不能挣钱”
宋煊把重大一个二斤半的混元锤放在桌子上。
如此场景,看着李君佑心惊肉跳,连笑容都消失了:
“你不会还想着拉着我姑父来干这件事吧”
因为在李君佑看来,宋煊掏出兵器,就是想要动刀兵。
在东京城动刀兵收税,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大家一起死了得了。
宋、曹、李家一个都跑不了,全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李君佑急忙上前握住宋煊捏着短锤的的手:
“妹夫,万事好商量,没必要动刀兵的。”
“我姑父他手里也没有兵权,根本就帮不了你。”
“不对,就算有兵权,他也帮不了你,这是犯忌讳的大事!”
因为这就涉及到了不是赚钱的事,而是谋反的事。
轮不得他不紧张!
宋煊的左手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