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反驳我!”
“啧啧啧。”
宋煊放下手中的茶水:“这辈子没当过高官吧”
“哼。”
秦应之所以抱紧陈氏兄弟大腿,就是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穿上紫袍。
宋煊说这话,不是揶揄自己,又是什么
“我岳父虽然是武将,可他爹是正经八本的进士,哪能没有家传绝学啊!”
宋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真正的和光同尘,只有两条。”
秦应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宋煊说他岳父的家庭背景,确实是对的。
这两年曹利用的风评也是好了一些。
所以秦应等着宋煊接下来的话。
“可惜,这两条我不能告诉你。”
宋煊靠在椅子上:“谁让你姓秦呢。”
“哼。”秦应不屑的道:“分明就没有,或说八道。”
“行了,你我都清楚,就算案子查清楚了,你也不会被革职,我凭什么要传授给你曹家几十年积累起来的经验。”
宋煊吹了口气,满不在乎的道:
“陈氏兄弟还都是大宋状元郎呢,他传授给你秦家考状元的诀窍了吗”
秦应再次被宋煊说的哑口无言。
虽然大宋没有了世家门阀对于知识的垄断,但是许多新科进士都各自有中举的经验。
这些经验一般都会传给子嗣,确保家族能够一代接一代的中进士。
许多关键的经验,那是不会轻易外传的。
秦应先前辅佐陈尧咨,如今又辅佐陈尧佐,他儿子是在国子监读书。
但是也是个不成器的,只能寄希望于次子三子。
陈家夺取状元的经验,当真是没有往外透露过。
同样也可以确信当时陈尧佐为了留住韩琦,是下了交换本钱的。
“你说的那些不过是歪理,想要污染我今后为官的思路,还是多在白日里睡睡觉吧,兴许你的计策能够实现。”
听着宋煊话里讥讽的话,秦应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你别得意,你们四个人下来审案,可是恶人都让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官担了,他们完美的隐身。”
如此简单的挑拨离间,宋煊才懒得理会。
因为他做事的原则,正是符合没有告知秦应的那两条。
第一便是做事高调,做人低调。
第二便是说事情只针对事不针对人。
这两句话,宋煊可不会轻易往外吐噜。
“宋知县,你真以为他们都没有看清楚卷宗里的细节吗”
秦应哼笑几声:
“他们便是要利用你年轻聪慧,一眼就能发现问题,让你出这个风头,吸引更多的仇恨罢了。”
“他们这些官场的老油子,怎么会不知道和光同尘这四个字”
“为什么不是轿子众人抬呢”
宋煊又主动给秦应倒茶:
“若是他们故意要捧我呢,尽早脱离这个开封县知县棘手的官职。”
“你觉得他们今日做的对吗”
面对宋煊的虚心提问,秦应一下子就不言语了。
开封知县这个官职,对于宋煊而言,并不适合。
按照宋煊的解释,他现在想明白了。
为什么官家或者宰相会让宋煊也来处理此事。
就是想要为他争取更多的政绩,然后升职,离开这个位置。
谁不知道宋煊得罪了陈氏兄弟
陈尧佐还是宋煊的顶头上司,如何能不会借着机会报复他
要知道,可是有御史因为宋煊被发配岭南去了。
谁都清楚背后是陈尧咨在鼓动。
想到这里,秦应也想到了自己的下场。
兴许陈尧咨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他选择没有说。
因为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秦应的心便开始下沉。
啪。
房门被推开。
宋绶瞧着他们二人坐在椅子上:
“聊什么呢,还关起门来说话,这可是要避嫌的。”
宋煊又摆出茶杯来,一边倒茶一边道:
“秦通判再传授我官场上和光同尘的道理。”
宋绶也顺势坐下来,谢过宋煊的茶,瞥了秦应一眼。
就他也配教别人怎么为官
“状元郎哎,我只听说过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宋绶举起茶杯向秦应示意:“秦通判这害人之心怕是不少。”
“当然了,他方才还说你们三个在背后当缩头乌龟。”
“让我一个新官出马抓住他的问题,就是你们故意把仇恨扔到我的头上。”
“咳咳咳。”
宋绶接连咳嗽了好几口,他都被宋煊的话给惊住了。
在看卷宗的时候,他当真没看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