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宋煊一个七品知县押着开封府通判走了。
开封府通判钱延年,至今都没有缓过神来。
作为王曾的人,他不是没有与秦应交手过。
只是他有陈氏兄弟照拂,自己一直处于被打压的情况下。
前些日子也是照顾他那年老的祖母,没有来。
更是不知道秦应这里做出这种事来,否则自己定要抓住机会。
岂能后知后觉的从王相公那里得知消息
张知白脸上露出危难之色,刚想要跟着走。
宋绶却是一把拉住张知白的手臂:
“张相公,你速速前往皇城请旨,否则宋状元便又惹大麻烦了。”
“嗯”张知白压低声音道:
“怎么呢”
“官家口谕,那也不是宋十二他能听到的,自是该由你这个主审来说。”
“好。”
张知白让宋绶他们先去,自己返回去与官家交代案情,顺便请旨意。
待到出了开封府衙的大门,这一行人出动,吆五喝六的喊人让开。
自是引人注目。
而被压着的通判秦应却是面色铁青。
他这么多年为官,尽管有涵养,可是被如此“游街示众”,那也是挂不住面的。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被压着的那位像是秦通判啊!”
“什么”
“一个七品知县直接把从六品的通判给抓走了,这可是不常见!”
“岂止是不常见,简直闻所未闻。”
一直都在茶摊上没走的李君佑,当即站起身来,瞧着这队伍走过来,目露惊疑。
“哥哥,宋状元不会是把人从开封府衙抓出来的吧”
王羽丰瞧着那个人的官服,可是绿色的。
五品以上是朱紫,九品是青色。
宋煊他身上的官服也是绿色,这说明宋煊他抓的是一个同品级,甚至是比他高品级的官员。
“嘶。”
李君佑捏着折扇,可能今日开封府衙的人很忙,他的人还没有把消息打探回来。
不过他可以肯定,宋煊此举是不够正确的。
没有天子的文书,如何能抓捕一个官员
宋煊也太莽撞了些。
“不愧是立地太岁。”
王羽丰忍不住赞叹了一句,随即又想起自己的姐夫。
若是将来自己的姐夫落在他的手里,会不会也是这种待遇
李君佑没有搭茬,这立地太岁猛的有些让他遭不住。
本来今日同宋煊搭上关系,便是极好的。
可他当真不想宋煊做事如此“勇猛”,否则岂不是自绝于官场
宋煊倒是无所谓,可是开封县的这帮衙役们却是个个挺胸昂首的。
从来没有如此“扬眉吐气”过。
哪一次他们这些人见了开封府的衙役,不是点头哈腰的讨好。
毕竟那也是上级部门。
可今日,宋大官人都不给他们面子。
今后也不必给他们面子,一个敢放屁的都没有。
待到进了县衙,宋煊吩咐让他们先休息休息,今日擒获罪犯都有功,让班县尉都记上,待到积累过后,他要论功行赏。
“多谢大官人!”
众人笑嘻嘻的各自散去。
宋煊这才对着秦应笑道:
“秦通判,在下职责所在,还望勿要见怪,里面喝口茶吧。”
秦应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宋煊,此时脸上带着笑,全然不见方才那副冷漠的模样。
不愧是敢当街辱骂开封府尹的狂妄之徒!
他够胆。
秦应甩了一下衣袖,跟在宋煊后面。
待到进了后堂,宋煊安排王保去烧水。
秦应坐下来,瞧着宋煊:
“宋知县,是不是觉得把本官游街,心中十分得意,脸上有光啊”
“不不不。”
宋煊坐下来,瞧着秦应:
“秦通判,抓了你游街,我有什么可得意的”
就在秦应眯眼思索的时候,又听道:
“你还不够格。”
“哼哼哼哼。”
秦应忍不住放声大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好你个宋十二,当真是胆大包天!”
有些话用不着点明。
他知道宋煊话里的意思。
“可话又说回来了,不是我看不起你。”
秦应瞧着宋煊,伸出手指:
“你真以为你一个小小的野草,也能绊倒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
“当真是不自量力!”
“对于树而言,我还是喜欢用砍的。”
秦应一顿。
宋煊把那套新茶具拿出来:
“不管将来我